突如其來的聲音把蘇夏嚇一跳,她扭頭,見到一個陌生的叔叔,穿著一身黑色制服,醫院有好多人都穿那樣的衣服,很兇。
蘇夏瞪大眼睛,對著那人後面,她看見了昨天被打的那個伯伯,就在叔叔背後,正在盯著她。
緩緩地,蘇夏伸出手,男人卻在這時候朝她走去,她不想被抓回房間裡,不想看到父親失望的眼神,於是就害怕的一頭扎進灌木叢,顧不上胳膊腿被劃到,她跑的很快,慌不擇路。
男人追上蘇夏,怕她受傷,電纜井周圍無人看管。
大火燒起來的時候,蘇夏剛躲進一間小屋,驚擾了地上睡覺的小男孩。
他們大眼瞪小眼,像兩頭年幼的小獸,擺出了來自本能的戒備,警惕,就那麼待著,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濃煙無孔不入,將整個屋子籠罩在裡面。
“哥哥,房間裡起火了,好多煙。”
“不要怕。”
“給你螞蚱,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
“我的螞蚱——”
“快扔掉!”
“螞蚱被火燒了,沒有了。”
“出去以後我再編一個給你。”
“嗚嗚……哥哥……你的腿流血了……怎麼辦……”
“不要緊。”
“……”
“咳咳……哥哥……救命……”
“掃把星,你害了你的母親,你的爺爺,還害了朋友,同學,你會給身邊的所有人都帶來厄運,為什麼還要活著?”
“她為什麼不醒?”
“沈太太目前的狀態是自我意識的一種保護,她本人不想醒過來,也可以說是在逃避現實。”
“恕我直言,沈太太是否在之前收到過什麼刺激?”
“人往往會在承受不了的時候選擇將自己封閉起來。”
沈肆的眉間有深刻的皺紋,蘇夏昏睡後,他就沒閤眼,眼底雖充斥著紅血絲,卻並不見絲毫疲意,似乎他是一座山,壓不倒。
而事實上,沈肆已經瀕臨崩塌的邊緣。
他揮手,醫生轉身離開。
房內靜謐,暖色的窗簾隨著大風,胡亂飛舞,外面陰雲密佈,天氣惡劣。
沈肆俯身,手摸了摸蘇夏的臉龐,觸手一片溫熱,彷彿這個溫度是最好的定心丸,他不至於徹底失去理智,慌亂無措。
門外傳來王義的聲音,“大少爺,程老先生來了。”
王義等不到任何回應,這結果在意料之中,這時候,大少爺的情緒一定很差,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他出去,對著等在那裡的程父說,“程老先生,大少奶奶還在昏迷之中,大少爺現在一心照顧她,不過問別的事。”
程父皺眉,知道多說無益,他沉重的嘆氣。
女兒懷有身孕,昨晚又失蹤了,但從得到的資訊得知,她沒出城,卻找不到她的行蹤。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隱形了。
程父憂心忡忡,希望蘇夏出事,跟玉穗沒有關係,他更希望玉穗的突然不知去向,不是沈肆做的。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異常難辦。
程父離開後,王義跟週三交換了一個眼色,均都沉默不悟。
好一會兒,週三先開口,他悶不住,“你說,天煞孤星是什麼東西?那種命真的存在嗎?”
王義蹦出倆個字,“迷信。”
週三摸了摸下巴,“那為什麼大家都信?”
“大家?”王義瞥一眼身邊的黑人,“你信嗎?”
週三搖頭,“我們那邊沒聽過。”
王義話都沒說,直接甩了一個“那不就得了”的眼神。
他看了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