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你……”
那頭頓了頓,半晌卻沒了聲。
我復又抬起頭來,卻見穆臨簡篤定沉然地將我望著,須臾輕聲道:“真心便好。”
我目光掃過他懷裡的琴,鬱郁將其接在懷裡,與他道:“是我錯了,我來抱琴算是賠罪。”語畢,我嘆了一聲,走了幾步,沒聽他跟來又回頭道:“走吧,夜深了,子謙和小修他們得等久了……”
我復又抱琴再走幾步,忽然想起方才回頭時,穆臨簡愣在原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草地上,我被月光拉長的抱著琴的身影。
心中納罕,我正要回轉身去,忽聽身後之人急走幾步。
一股熱氣從身後包裹而來,我驟然陷入他的懷中動彈不得。
穆臨簡環臂將我箍得很緊,他呼吸忽急忽緩,噴灑在我的脖頸間。
我吞了兩口唾沫,只聞得他今日身上的月桂香淡了些,可懷抱越來越熾熱,胸膛隨著呼吸幾起幾落。我腦子裡亂轟轟的,正要掙開,忽聽他沙啞道:“別動。”
我一愣,片刻竟有些發懵。
林間的蛙蟲聲很大,夏日的夜裡,微風清涼。我的目光疏忽落在草地上,那被月色拉長的緊貼的身影。
穆臨簡將手臂圈得更緊了些:“……別動。”他又說,將臉埋入我的脖頸間,吸了口氣喃喃道:“只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第18章
從西苑林子裡出來,已是月上中天。
穆臨簡鬆開我後,只靜靜瞧了我半晌。我趁著時機,也默默地觀賞了他半日。
穆臨簡目色如炬,像是一眼就要將我看穿。而我自始至終,只能眨巴著眼將他望著。
這廂四目對視,不禁讓我反思自己的膚淺。我頭一遭覺得,若我能長得含糊些,可能會增加自己做人的深度。
我帶著這樣的自卑感,跟著穆臨簡一路鬱郁地回到冬暖閣裡。大抵因為他將將那一摟一抱一深望,已然將我看透,所以這一路上,他也未再跟我搭過話,反倒有些冷漠。
我一路思緒紛紛擾擾,念及開春以來與穆臨簡相識的日子。一忽兒想起將才的龍鳳謠,一忽兒又似聞到他懷裡的月桂香。
走到冬暖閣的門前,一個念頭忽然在腦子裡閃過,我驀地頓住腳步,問道:“你的傻丫頭,她叫什麼名?”
穆臨簡也在原地頓了頓:“柳遇。”
我心中一沉。
待到了偏廳,晚膳竟還未布好,倒是莫子謙與史雲鶩一道頂了張匪夷所思的黑臉,朝我們咧著嘴笑。
我被他們二人的風采震懾住,趁著丫鬟們佈菜,忙將杜修拉到一旁問了問事情的因由。
杜修是個記仇的人,他與莫子謙關係雖近,但夢遺一事始終是他心裡的一個疙瘩。是以他這廂說起莫子謙的倒黴事,少不了要添油加醋。
我聽了後,自個兒在心裡刪減些旁枝末節,再加上自己的揣摩,這樁事便在心底有了個大致輪廓。
且說剛剛我和穆臨簡離開,冬暖閣少了些人氣後,莫子謙與史雲鶩便有些侷促。
正巧時值黃昏,莫子謙又有意留下用晚膳,史小妹妹心裡便有些麼激動。她一個忍不住,就打算要給莫少將軍露露手藝,想親自炒一盤醋溜白菜給莫子謙吃。
不料當時莫將軍的心裡同樣有些衝動,他也想熬一碗扇貝湯給史小妹妹喝。
兩人一拍即合,便去傷害了相府西苑的膳房。
彼時杜小世子跟了去。他以自己的經驗推己及人,料定史雲鶩和莫子謙兩人生來養尊處優,絕無可能燒出什麼好菜。
果不出其料,在杜修圍觀的一個時辰內,膳房從它初時的安寧祥和,逐漸變得烏煙瘴氣,最後“砰”的一聲壽終正寢。
周圍丫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