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屠王薊馬戮敬獻了雪蓮和兩尊雕有盤旋巨龍的龐大玉石。其他如左右谷蠡王、大將軍、大都尉和大且渠等,也都以最為珍貴的禮物祝賀友立抵絳單于再次新婚。
5
這是戰國時期中原諸侯最後一次與匈奴和親,也是在秦統一諸國之前,匈奴在外交和軍事上取得的一次決定性的勝利。那一年,熱鬧了一夜的單于庭,於次日清晨仍還洋溢著一抹喜慶色彩和喜慶後的狼藉。但是,這一切都沒有擋住時間消磨和摧毀,友立抵絳單于駕崩後,晉國被被趙襄子、魏桓子、韓康子三家瓜分殆盡,趙襄子、魏桓子、韓康子上書周威烈王,要求將自己分封為諸侯,周威烈王無奈,只好下詔遂之(時公元前403年)。又一百多年後,由晉陽(今山西太原)遷都邯鄲後繼位的趙武靈王()(約前340年—前295年)改革服飾,養馬厲兵,拓疆殖土,先後佔領了右北平(今天津薊縣)、雲中(內蒙托克托)及上谷(河北懷來縣)、代郡(山西代縣)等地區。及至趙惠成王和孝成王時期,有名將李牧(?…前228年)駐守雁門及雲中,鼓勵休養,高築城牆,安置弩機,與兵以利,一次大戰,斬獲匈奴十萬餘騎。匈奴畏懼,二十多年不曾犯邊,及至趙國幽穆王時,武安君白起起兵滅趙,攻城二十餘座,殺人九萬之眾。幽穆王只好東遷至被自己滅掉的中山國舊址,然人心渙散,國無戰將。其兄趙嘉取而代之,自立魏代王。六年之後,白起再次領兵二十萬,三日之內,攻破趙國都城,四十萬俘虜盡數活埋。
這時候,友立抵絳單于之孫塔姆孫繼任單于,當年秋天,來自西提匈奴的閼氏上珍玖婉給塔姆孫單于生下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兒子,小孩全身赤紅,眉毛呈金黃色,且連在一起,遠遠看,猶如一把長刀。更奇怪的是,這孩子出生之時,正值九月天氣,忽然飛沙走石,塵霧瀰漫,陰山之上,眾草倒伏,沾滿露珠,猶如水洗木梳,就連那些高過百丈的松樹和楊樹,也都彎下腰來。部族人都說此事甚為奇怪,是百年不遇的大氣象,必定是異常的徵兆。
老邁不堪的巫師兼左輔弼骨都侯曲目,聲音沙啞地對塔姆孫單于說:“風自西來,氣勢如龍,大地如梳,猶如龍行之跡,此兆兇吉參半。”達姆孫聽了,疑問說:“到底如何吉凶?巫師儘快說來。” 曲目額首,然後直身說:“大單于有所不知,風暴常為惡龍所興,草木柔潤,風過之後,盈滿露珠,此乃善龍所為,故而,此次徵兆,吉為地氣,兇為天災。”
塔姆孫聞聽,心中驚懼,急忙道:“巫師可有良方?”曲目道:“老臣自友立抵絳單于為巫師,至今已歷六代單于。時光催人,人生易老,小臣也該以我匈奴規矩,效前任巫師,在族中選拔繼任者了。問卜吉凶,剋制災難之事,臣看還是留與下任巫師吧。”塔姆孫單于聽了,知道曲目不是謙虛,看著曲目蒼老的面孔,點了點頭。
兩天後,月圓之夜,秋風吹拂,帶著寒霜的氣息,各部統帥齊聚陰山單于庭,召開盛大的祭奠大會。塔姆孫大單于令人抬出祭天金人,登上高臺,朝著東方,歷數先祖恩典。然後向著初生的太陽,率大臣高唱頌歌,伏身而拜。是夜,部眾中的重傷、麻風、錯亂而愈者,紛紛來到單于庭對面的森林邊緣。曲目身穿長袍,手持桑木手杖。站在一棵一人之抱的大松樹下,背靠樹幹,拉住一根粗大的枝葉繁茂的松枝。張目環顧眾人說:“誰若能在此將我殺死,便為巫師。”
塔姆孫及一班臣僚坐在用松枝圍起高臺之上,四下木樁懸掛著巨大的松油火把,熊熊的火焰被風吹動,幽暗之處,奴隸眾多,仰面觀看。按照匈奴先祖規矩,匈奴“月盈則戰,月虧則停”,但自從匈奴第一任巫師阿木龍之後,巫師的職責便不僅僅是占卜吉凶,聆訊上天,且還負責為部眾治療疾病,參與內部政治。且在部族之中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和不容置疑的通神療疾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