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之會,更兇險萬分。路上還帶著這樣不安分的周室王姬,處處掣肘,對他們實在不利。
嘆氣之後,蒙武想回自己房間,抬頭碰見嫣然端著早膳迎面過來。其實她先看見他,想繞道躲開,被他喝住。
見他兩三步趕過來,橫眉怒目,嫣然嚇的手哆嗦,差點摔掉盤子。
蒙武直截了當問:“上次你哥哥怎麼幫人逃跑的?”早想問個明白,可惜子桁後來放走李園,只留下嫣然繼續服侍姬冰。
嫣然認為答案無關緊要,坦白道:“冰兒姐姐沒有逃跑啊。”姬冰捨不得委屈她作侍女,彼此以姐妹稱呼。
見蒙武沒反應過來,嫣然語氣狡黠起來:“那天她就藏在屋子裡,誰叫你不仔細搜,慌慌張張就走了……”忍不住撲哧一笑,趕緊繞開他上樓。
蒙武站在原地,又氣又悔,拳頭緊握,恨不得打自己兩下。那天嫣然哭哭啼啼地跑來找他,說主人失蹤,他衝進王姬的屋子,見到狐裘與桌上的信,信以為真,趕緊帶人四處追查。他一直奇怪,屋外有人輪流值守,怎麼逃出去的?一路上也沒有蛛絲馬跡?
蒙武越想越生氣,若非嫣然當時表情惟妙惟肖,他才不會上當。顯然這女孩可沒有表面那麼單純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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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順手牽羊(1)
第四節 順手牽羊
微隙在所必乘,微利在所必得。少陰,少陽。
——三十六計之第十二計
火燒山谷的同一天,也是安國君與華陽君兩府結親之日。君府上下張燈結綵,賓客盈門。
嬴樛本不想去,但子桁事先交待過,賀禮也早送去,他猶豫半天,捱到晚上,終於決定過去一趟,當然並非真心祝賀,只想藉機觀察安國君府是否有可疑的陌生人出入。
席間全是朝中權貴,見嬴樛到來,紛紛打招呼或行禮。他撿個不顯眼的位子坐下,見中間正位空著,安國君竟沒出來待客,於是好奇地問旁邊一同僚。
那同僚笑道:“安國君?看到新娘如此美貌,他特高興,多喝了幾杯,現在醉到不醒人事,被人攙到後府休息……您來晚一步,沒見他那樣子……哈哈……”
“哦?已請新娘出來?” 嬴樛很是遺憾。按秦國婚禮風俗,新娘應出來向賓客致謝,並給貴賓一一敬酒。他來晚了,沒看見這位新夫人。如果她看見他,會有什麼樣的臉色?只怕連酒杯也拿不穩了。
遺憾之餘,嬴樛拿起酒杯自斟自飲。安國君府中藏酒果然都是上等佳釀,他不知不覺間多喝了幾杯。因席間都是朝中同僚,沒有陌生臉孔,覺得自己白跑一趟,在醉意盎然後,他悄悄離席,踉蹌出了大門。
回程必經安國君後府,他緩緩策馬而行。突然後府的一角門開啟,裡面走出一使女。她左右張望一下,見沒別人,迎著嬴樛走去,到他跟前行禮後問:“是嬴將軍嗎?”
嬴樛沒答話,點了點頭。使女道:“我家夫人想見將軍,可否移駕?”
嬴樛反應不過來,問:“你家夫人?什麼夫人?我又不認識。”他打馬欲走。
使女急上前拉住韁繩:“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在華陽君府,我們夫人與將軍見過一次面啊!”她是隨嫁過來的使女,一直服侍陽兒,十分忠心。
嬴樛立即勒馬,詫異道:“安國君夫人?!”難道說就是今晚安國君迎娶的新娘,那假冒華陽君之女的女子?他當下道:“你帶路!”
府中僕役大都在前廳伺候賓客,後府人很少,使女專找偏僻小徑走,竟沒人發現他們。
走了好一陣,使女才停步。眼前華堂大紅佈置,似是新房,嬴樛驚問:“你們君上呢?”估算時間,新郎應和新娘就寢了。他這才後悔貿然闖進來,萬一是個陷阱,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