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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北堂無憂知道,他剛才說的話有多傷林夜泉,他北堂無憂也很清楚,林夜泉決定離開北堂行宮也好,或者是趁著意外車禍失去記憶不告訴自己也好,全部都只是為了他北堂無憂。
可是……
“可惡……”看不慣,無論如何也看不慣林夜泉那一副把什麼事情都自己吞下肚子,自己抗下所有壓力的樣子!
為什麼那個傢伙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攔到自己身上?明明在他北堂無憂失憶的期間,林夜泉曾幾次沒有管住自己的心,細心照顧著他北堂無憂。
甚至,在裴耀祖去世後的第二天,也是北堂無憂第一次看到,林夜泉終於肯放下自己的堅強,露出脆弱依賴著他。
為什麼他的任性,只有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才肯露出來!
難道,他北堂無憂就是一個那麼不靠譜,那麼不能讓你林夜泉信任的男人嗎?
從小到大,一直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兄弟,就那麼讓你覺得有壓力嗎!
“嗡嗡嗡……嗡嗡嗡!”
越是想著,北堂無憂的腳下,油門逐漸在加大力道。
黑色路虎霸氣的怒吼聲,迴盪在安靜的墨山之中。墨山,北堂行宮。
休息娛樂室裡,北堂無憂和弟弟北堂無邪兩個人難得有輕鬆時間,來打一場兄弟間的斯諾克。
“啪!”
北堂無憂一記漂亮的開場,紅色檯球漫天鋪散的格外漂亮。檯面底帶穩穩進入一枚紅球。
北堂無憂俯身支起球杆,點到黑球,暗紅色的美麗眸子,閃過凌厲的目光。
“啪!”
左手穩穩抓住球杆兒,北堂無憂快準狠的利索出擊,秀了一記漂亮杆法,另一枚紅球準準掉入中袋。
“哥,你今天是奧沙利文附身了?”
“呵呵,這段時間無憂少爺可是很少來這裡打斯諾克呢。”
原漠野站在一邊,小心伺候著。
弟弟北堂無邪皺了皺秀眉,撂了杆兒。
他知道,哥哥北堂無憂不出意外的話,又會一杆兒清了檯面所有的球。
他想得分,估計要指望下一盤了。
北堂無憂絕美容顏,眉骨淡淡。
即使勝券在握,也不會再神態上表露半分。斯諾克如此,再政界,他也是如此。
北堂無邪看著眼前這個帥氣傲人的陸軍少將將軍哥哥,漂亮的紅眸裡,帶著自豪的驕傲色彩。
這個男人和父親北堂龍傲一樣,天生就是掌控一切的主宰者!
“哥,怎麼你今天突然有時間陪我玩斯諾克了?”
“啪!”
粉球直角邊框旋轉,進入左側中袋。
北堂無憂緩緩抬起頭,暗紅色眸子底部閃過一絲不滿的神色。
“就算是工作再繁忙,我也有休息的時間。”
“難得哥哥休息的時間沒去林夜泉家裡呢,終於他可以輕鬆咯。”
原漠野端過一杯加冰的皇家禮炮,遞給北堂無憂和北堂無邪。
冰晶再玻璃杯中相互碰撞,發出好聽又清脆的聲響。
一口氣喝掉冰涼烈酒,濃郁火辣與冰涼交織,兩重天一同淌過喉嚨,浸潤胃部。灼燒的北堂無憂有些難受的火熱。
“說真的……哥,現在裴耀祖已經死了,就算是讓夜泉再回來北堂行宮,只要哥哥你一句話的事兒而已,為什麼不這麼做?”
北堂無憂股指分明手掌中的玻璃杯,微微一頓。
放下玻璃杯,北堂無憂凝視著檯面上明亮的黑球,隔著紅球另一邊的藍球,讓他稍稍端倪了會兒。
柔韌碎髮間,北堂無憂的暗紅色鷹隼般銳利眸子凌厲的看著面前的黑球,俯身子,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