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韻笑嘆:&ldo;那是學校,學校的宿舍只是臨時住的,又不是咱家,咱家的燈和別處可不一樣。&rdo;
咱家……這是一個多親切的詞兒啊。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外面的電燈再亮,還是回家舒坦啊。
誰知道正想著,忽而間,眼前的光亮消失了,屋子裡一片漆黑。
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的視線才重新適應了這黑暗,從窗戶裡翹頭往外看,只見其他屋子裡也是黑的,好像還聽到牙狗在那邊嚷著要拿煤油燈來說是得繼續看書。
顧建國半天沒聲了,最後終於迸出一句:&ldo;這電也忒不爭氣了,你才回來,就停電了!&rdo;
還沒亮堂多久,正在興頭上,就這麼沒電了。
童韻聽他那沮喪的聲音,忍不住笑了:&ldo;噗!&rdo;
現在全國性的通電也是剛剛開始,國家電網還在起步階段,發電量太小,一直供電肯定不可能。不要說農村裡,就是市裡供電也緊張,三不五時停電,那是很常見的事。其實童韻自己已經見怪不怪了。
&ldo;咱家竟然也停電,那太好了,蠟燭不白買了,趕緊翻出來點上。&rdo;
於是顧建國把那蠟燭拿出來,筆直的白蠟燭,開啟洋火,&ldo;嚓&rdo;的一聲劃開了,點燃了蠟燭,插在了蠟燭臺上。
夜風掠過,燭光在炕頭前搖曳,驅逐了原本的黑暗,顧建國和童韻又能看到彼此。燭影朦朧中,顧建國只見對面的妻子修長的睫毛輕輕眨動,下面那雙黑亮的眸子中含著動人的笑意,繾綣溫柔,嫵媚動人。
三年的異地生活,只有每半年一次的相會,對於也才三十出頭的他來說,實在是煎熬得很,每到了夜裡,他一個人躺在炕頭上,不知道多少次想起童韻在他身邊的日子。
&ldo;咋啦,好好的不說話了。&rdo;童韻只覺得丈夫的目光火熱,就那麼直直地盯著自己,倒像是要把自己給燒化了一般。
&ldo;不想說話,就想看你。&rdo;顧建國看這自己的妻子,只覺得她一笑一顰都是風情,便是現在輕輕責備的樣子,都婀娜嫵媚,看得人心裡發癢。
現在的童韻,真和幾年前不一樣了,上了大學後,有了大學生的那種知性美,穿戴上也比以前時尚靚麗,這在清水縣,都是少見的。
那身不到膝蓋的短褲和那的確良襯衫,完好地包裹住纖柔美麗的身段,下面修長的大白腿,在燭火下竟是觸目驚心地勾人。
顧建國的目光從童韻姣好的臉蛋往下,看到了她鼓起的小山,看到了她掐著的小細腰。
他喉嚨裡乾渴,像著火一樣。
這是他的媳婦啊,和他滾炕頭滾了多年的媳婦,幾年時間,竟然出落得這麼好看了,就跟天上掉下的仙女一樣。
&ldo;傻了啊?&rdo;童韻被看得臉頰泛起動人的暈紅,她抿唇,輕輕咬牙,神情中竟然有了少女般的羞澀,嬌聲道:&ldo;沒見過你這樣的!&rdo;
&ldo;我,我‐‐&rdo;顧建國突然說道:&ldo;童韻,我忽然覺得,你嫁給我,真是委屈你了,你有沒有嫌棄我啊?&rdo;
畢竟現在童韻和以前可不一樣了,現在是幹部了,以後前途一片光明,又長得這麼好看。
這樣的童韻,想嫁啥樣人家沒有,嫁給自己真是埋汰她呢。
&ldo;笨死了!&rdo;童韻輕輕白了顧建國一眼:&ldo;我就嫌棄你,心裡嫌棄著呢!今晚咱們你睡炕頭,我睡炕尾,你不許近我的身兒。&rdo;
這一句話可是把顧建國給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