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反倒是九狸指著他極是驚奇:“姐姐,這難道就是東海龍宮?瞧著倒像是天界的樣子。”
我心中記掛岳珂,瞧著他在花枝間穿梭,路徑熟悉,正是前往優曇花處,答他:“這確然是天界。”
九狸在天界也住過不短的日子,立時興趣大增,聚精會神同我瞧下去。但見岳珂來到了優曇花叢前,又過不久,優曇花緩緩開啟,花蕊之中的頭顱探了出來,我早已見過此境,九狸卻被驚住,“呀——誰這樣狠,卻給這優曇花下了這樣狠毒的禁咒?”
“小狸如何得知這是狠毒的禁咒?”
若說崑崙側妃被下了惡毒禁咒,我與岳珂皆不曾見識,想不到九狸整日胡天胡地,吃了睡睡了吃,居然有這般見識,當真令我汗顏。
九狸皺著眉頭,似努力要將腦中殘存記憶揪出來一般:“青丘宮中秘籍所載,草木修成的仙與飛禽獸走獸不同,不能移動原身。只要尋到了草木仙的原身,將原身從泥地中挖出,斬去些根鬚,在根鬚處貼了禁咒符,隨你心願將她埋在哪裡,這草木仙便再也休想移動半分,且仙法盡失。像這種花蕊之中能露出臉來,神智清楚者,怕是下咒之人還存了別樣心思,不曾教她神智全失。”
我見他說的頭頭是道,讚道:“姐姐瞧著你那四姑母倒是待小狸極好,你不過在青丘宮中住了數月,這仙法見識便已高出這許多來,連姐姐也猶不及也。不如小狸在此住幾日,姐姐便讓父王著人送你回青丘去。”
小狸這般上進,我也甚為開心。想及自己教養他一場,尚不及這位四姑母教他數月,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但亦有點欣慰之意。
九狸帶著哭腔直往我肩頭蹭:“姐姐你怎忍心放羊入虎口?”
——前青丘國主形貌端莊,本仙以為,雖都是走獸,但九尾狐與虎妖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小狸這死孩子!
只我與他戲耍的這一會功夫,崑崙側妃已然與岳珂喁喁語罷。畫面跳轉,天庭已是處處錦繡,穿過簷廊的宮娥小心捧著仙器中的並蒂蓮進了華清宮,岳珂尾隨在後,進了銅雀殿。凌昌在銅雀殿內喝得半醉,流年在旁服侍,見得岳珂,斟了茶水便退了下去。
岳珂滿面喜意,連聲道:“太子殿下明日大喜,臣弟在此提前恭賀殿下結萬年好合!太子妃娘娘賢淑溫柔,乃仙子之中的楷模……”我熟知岳珂性情,倒不知他誇起人來也是舌燦蓮花,瞧著他這般不遺餘力的誇讚丹朱,定然心存不良。
凌昌冷哼一聲:“三弟知道什麼?她雖貴為鳳族公主,卻連那隻小呆鳥都不如。”端起酒樽滿飲了。
岳珂面上黑了一下,又綻出笑來:“那小呆鳥傻頭傻腦,不但長的不出眾,向來更是邋里邋遢,絲毫不懂男人的心思,一味只知混吃混喝,胡攪蠻纏。哪裡及得上丹朱公主萬一呢?又不懂太子殿下情義,居然毀了鎮仙塔逃走了。若是捉了回來,陛下定然不會輕饒了她。”
我呆呆瞧著鏡中嶽珂這廝張張合合的嘴,近日心中本來就惱他,三魂合一也不曾告訴我,令本仙大大出了一回醜。他這般糟賤我,難道是心中早就瞧上了丹朱,只是礙著凌昌,只當我與丹朱共同生活在丹穴山,這才與我相交?
九狸在旁笑得東倒西歪,拉了我的一隻手,將我上下打量:“小呆鳥小呆鳥!”被我一巴掌拍到了床腳。
本仙……本仙活了萬把年,第一次恨不得拖了岳珂這廝回來,將他圈在修羅城中,好好□一番,好消了心中這口惡氣。
凌昌又揚脖灌了一樽酒,若有所思:“這小呆鳥確實可惡!將本王一片心意踐踏在泥裡,只與那鮫人太子痴痴纏纏。只是如今也不知她逃到了哪裡,派去的天兵天將竟然也尋她不到。”
岳珂眸中喜意一閃而過,本仙逃不逃得了與他有何相干,他這般喜動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