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鏡中這廝瞧不見我此時生氣的模樣,苦勸凌昌:“殿下又不是不知,那小呆鳥心高氣傲,自小又是個無法無天的主兒,連臣弟都敢打,與鳥族公主向來不合,哪裡會願意做側妃,屈居於她之下?就算將她找了回來,明日太子殿下便要與鳥族公主拜堂成親,她豈有不鬧之理?”
本仙心中怨恨他先前之語,揣度一番,他這到底是盼著凌昌將我尋回天界還是勸著凌昌別再尋我?
凌昌若有所思,拍案而起:“若本王將丹朱那女人娶了回來,這才是本王大不幸。”
岳珂微低了頭,惶恐道:“難道殿下想毀婚不成?”他素來不曾惶恐,我瞧著這惶恐十成十乃是假裝。
凌昌雙眼一亮,連連點頭:“鳥族公主那脾氣……悔婚嘛,也不是不可能。”
我隱隱覺得,岳珂這廝不安好心,一味想引得凌昌悔婚。可天界太子也不是吃素,居然盤算著擠兌了丹朱讓她自行悔婚……不成想後來我無心之舉,坐在雲頭之上扔了個果核,又砸散了丹朱的鵲橋……
本仙拋棄成見,真正同情了丹朱一回!
可憐的公主,居然懵懵懂懂做著掌管未來天庭的美夢!
岳珂這廝告辭出來,回頭遙望華清宮飛簷一角,居然長長吐了一口氣,輕輕自語:“青兒,欺你辱你者,有朝一日必不會有好下場!”
我心中一腔怒心被他目中柔情所憾,居然奇蹟般的消解了。九狸推了推我:“姐姐,方才不是還恨不得拿把刀砍了三殿下嘛,怎的此刻又消了火?你也忒沒出息了些!”
我心情大好,念個仙訣將他化出原形,又使了個定身咒,這才愜意的將他抱進懷裡,不顧他嗚嗚咽咽的控訴,再去瞧時,殘鏡之中已是隔日時光,一眾年輕些的仙家皆立在南天門,向下瞧去,鵲鳥飛渡,姨母攜了丹朱的手,滿面笑意緩步而上。南天門一眾仙家皆上前恭賀,姨母目光溫軟,哪有平日冷凝的半分影子?
岳珂就立在凌昌旁邊相陪,一對新人攜手,丹朱隔著輕紗朝華服盛裝的凌昌嬌羞一笑,後者卻面色僵硬,與一眾仙家離得遠了些,方才輕聲問道:“登鵲橋之時聽說鵲橋斷了?這兆頭可不好!”
微風撩起輕紗,我瞧見丹朱一張臉都青了,恨恨道:“青鸞那賤人!”
噢,先時我還同情了她一回,此刻還是收回本仙的同情為好。
凌昌面色也有些青了,輕聲道:“也許是公主福薄,這才令鵲橋斷了呢,說不定,今日這親事有大凶之兆呢?”
滿口胡謅!這凌昌明明正在想了法子悔婚,偏偏丹朱蠢笨,居然不懂察顏觀色。她向來自高自傲慣了,不曾瞧過人半分臉色,姨母將她養護的真正好,不曾受過半點委屈。此刻也渾不知退讓,開口便道:“若不是青鸞那賤人,鵲橋可會斷?不若殿下派一隊天將,將青鸞那賤人抓了來。我來之時她尚在丹穴山途中,此時抓捕定然還來得及。”
凌昌卻道:“據本王所想,公主這般刻薄,往日欺負青兒一介孤鸞,今日明明是天降大凶兆,你我姻緣恐蟄有大禍,卻還要推到無辜之人的身上。鳳族族長真正好教養,居然養出了這般不知禮數,心眼狹窄,心底刻薄狠毒的女兒來!”
他這般數說丹朱,卻仍是滿面笑意,手中仍緊牽著她的手,瞧在不遠處的眾仙眼中,不啻於太子與太子妃伉儷情深,各個好大慰懷。
彼時天界群花綻發,煙霞微瀲,群仙一片恭賀聲中,丹朱被凌昌這番話氣炸了肺,狠狠甩開了凌昌的手,一把撩下頭紗,狠狠叫道:“這親,本公主不成了!”
凌昌眼中分明笑意湧動,面上卻似受傷一般,朝四面飛快瞧了一眼,眾仙家各個表情愕然,姨母停止了笑意,岳珂上前兩步,悄聲勸道:“公主殿下,悔婚這種事,哪裡好輕易說出的。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