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正在廳裡,商討明日如何哄得陳管事把鑰匙交出來,兩人拿了銀兩便遠走高飛。
穎兒氣不過,想替陳管事出頭,少爺拉住她,閃入櫃子後頭,要她靜心看好戲。
戲好嗎?她不知道,但真教人臉紅心跳。
因為櫃子後頭地方不大,穎兒整個人貼到少爺身上,少爺的心跳聲在耳邊,篤篤篤,震的她的心,好慌張。
偏偏不知恥的小妾,拉了情郎進屋,一進屋便褪下衣裳,滾上臥榻,做起苟合之事。
呻吟、低吼,曖昧氣息迫得穎兒難以呼吸,一雙眼睛不知該往哪裡擺。
她抬眉,對上少爺的臉;少爺莞爾,伸手將她摟進懷中,長長的袖子掩去不堪入目的事兒,他的心跳聲,取代了男女歡情聲。
偎著少爺,汲取他身上的氣味,亂烘烘的腦袋,滲入絲絲甜味。
就這般,少爺抱住她,很久,久到她開始胡思亂想,想著梧桐待老,鴛鴦雙死:想著花明月黯飛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那甜啊,一吋吋增添……
是他勾起她的臉,把穎兒的魂喚回;是他衝出去把兩個男女點子昏穴,也是他捏壞大鎖,把裡面的銀兩二裝進包袱;從頭到尾她做的,不過是發呆。
隔天,發現銀子不翼而飛、小妾偷人,陳管事頹喪消沉。
少爺索性當一回好人,把管事的銀子冉添上幾十兩銀,親自送到陳管事家裡面,說是慰勞金,感謝他為鋪子費心力。
這舉動讓陳管事感激涕零,從此鞠躬盡瘁,把鋪子當成自家的事業,頤心經營。
商人吶,無奸不成商。
都說了“莫作商人婦,金釵當卜錢”、“嫁得瞿塘賈,朝朝誤妾期”、“誰知嫁商賈,令人卻愁苦”,那麼多的詞兒,提醒大家,不嫁官、不嫁商,可她的少爺,既是官又是商,怎能嫁?
不能嫁,偏有那麼多的女子想嫁,到最後讓公主拔得頭籌,是運也是命,同命人才得相守,不同命……自是勞燕分飛。
無關了,有情還似無情吶,她有心,少爺有義,此生足夠,若得來世,再談比翼雙飛。
“穎兒。”一聲輕喚,喚回她的冥思。
“師傅。”她奔到牢邊,抓住鐵條。
是梁師傅!他來放自己出去,少爺回來了!
“你還好嗎?”梁師傅口氣憂悒。
這孩子,苦啊!忍不住,他撫撫穎兒清瘦臉頰,在心底悄悄對她說聲對不起。
“穎兒很好。少爺回來了?”滿眼期盼,她想見少爺。
“對,他要見你。”“師傅,少爺知道……”
“蘭兒的事?是的,我告訴他了。”
“冷杉呢?”
“說了。”
穎兒鬆口氣。很好,誤會解開,他們便可以好好說話,不鬧性子,不擺氣,就是要她對公主釋出友善,也行。
“我們快去吧!”牢門一開,穎兒搶在前頭跑去。
連半刻鐘都不想等了,她有滿肚子的話想說,她要告訴少爺,此生難成,來生相約。她要告訴他,章斷,情難斷;琵琶弦上,曲續。
她連梳妝都不肯,直奔大廳,顧不得狼狽,她就是要見少爺。
一腳踩進廳堂,想說的話瞬地消失無蹤,她愣愣地看著公主在少爺懷中,輕訴款曲。
穎兒微張的唇,失去聲音。
“你在家裡做了什麼?”
宇淵環住公主纖腰,兩人靠得好近,幾乎要額對額、頰碰頰。
很正常啊,他們是夫妻……這麼正常的事,怎把她的心絞出了酸澀湯汁?
“我裁了新衣,替你做了雙新鞋,你說牡丹俗豔,我便織了一幅雙蝶戲蘭被,回房你就能看見。”
“玉兒,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