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小腦麻痺,怎麼總是把書弄丟,還要賠償三倍的價錢。”
“你們怎麼這樣。”我仍舊沒能得到周舟的理解。
“其實,圖書館的書早在被擺放到書架上之前就已經有一部分流失到老師的家中被束之高閣用來裝點房間或是饋贈親友。難道只許老師們吃肉,卻不許我們喝湯嗎,我們喝一小口湯要蒙受心靈上強烈地自我抨擊和嚴刑拷打,而老師們卻在大口吃肉的同時,心安理得地大碗喝著酒。”
“既然這樣,你想要什麼書就買吧,但別買太多。只要你別去偷書,我就放心了。”周舟終於不再指責我的行為。
“你放心吧。”
喜歡看書的人哪有不偷書的,對於視書如命的人,這不能算作偷,只能叫作竊。一個世紀前的讀書人孔乙己就是這麼說的。
學校圖書館裝備了先進的防盜裝置(防學生不防老師),書庫的進出口處裝有警報器,凡是身帶未經過庫圖書的學生從此經過,必會引起警聲長鳴,自投羅網。圖書館的窗戶也被鐵絲勒緊,使得那些想將圖書順視窗運出的學生希望落空。
儘管圖書館戒備森嚴,但我和楊陽還是成功地將自己想得到的書籍擺在了我們的書架上。我們竊書純屬偶然。
有一次,我隨手翻閱一本張超凡從圖書館借來的《電工學解題指導》,我翻到了書中的某一頁,發現這頁書的裝訂縫深處粘有一根銀白色金屬條,我感覺它就是那根與報警器息息相關的磁條,如若將它從書中拆去,報警器便會形同虛設,我將帶著圖書出入圖書館如履平地。我為自己的大膽設想激動不已。
我立即拆去這本書的磁條,將書掖在懷中,奔赴圖書館。果然如我所料,我帶著這本書經過報警器時,除了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外,報警器毫無反應,當我揣著這本書再次走出的時候,報警器仍如啞巴一般佇立在我身旁,對我的行為置若罔聞。我感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
從此,我和楊陽默契配合,將各種書籍帶出圖書館,開始了一發不可收拾的竊書運動。
我們的校紀中明確規定,偷盜圖書一次者,給予留校檢視處分,偷盜兩次者,開除學籍。若以此尺度來衡量我和楊陽應受的處罰的話,我們早應該被學校清除出大門十次以上。我現在之所以有勇氣揭露自己的犯罪真相,第一是因為我的這種形為比之偷竊其它財產,從動機上說,高尚許多。第二是因為我已經從校長的手中接過印有我名字的畢業證,學校已經沒有了追究我刑事責任的權力,如果學校以此書中所述內容為證據,偏偏要翻出陳年舊帳找我對質的話,我會死不認帳的。到時候我就說:“這本小說的內容完全出於虛構,藝術作品並非真實生活的記錄。我上大學的時候可是兩袖清風,一身正氣。”
下面我繼續坦白自己在學校的犯罪經過。我不僅竊取小說,還撕毀圖書館的畫冊。每月的雜誌一經我手,便會變得體無完膚,面目全非,其受損程度取決於這期雜誌製作水準的高低,如果雜誌的主編知道他們出版社的雜誌被我出於熱愛以至於不擇手段地獲得的時候,他一定會坐在寬敞的辦公桌前,喝著毛尖兒,沒事偷著樂的。
27時間過得奇快,它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留給我們歡笑、悲傷、愛恨和不可逃脫的考試。又到了學期末。我再一次因為考試的到來而驚恐不安。我的不安只是暫時的,它是由我沒有認真學習而又想考試及格這件看似矛盾實則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所導致的。這種不安會作為一種必然現象出現在考試前夕,在面臨短暫的不安和考前的胸有成竹時,我會義無返顧地選擇前者,因為這種不安會隨著考試的結束而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後者卻需要付出一個學期生活在學習的壓抑下的代價。
為了避免不及格現象再次發生,我開始夜以繼日地在通宵教室學習。學校為了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