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姽嫿玩著鬢角一縷長髮,心不在焉地分析,“這裡的陷阱粗劣簡陋,一望即知是當地獵戶鋪設,要不加些迷煙,也傷不了人。四處找不到有人住的痕跡,想來野獸捕光,獵戶也跑了。這個傢伙……”她踢了踢樗乙,不屑地道,“想是和我們一樣,聽說了沉香老人的行蹤,搶先趕來,可惜本事太低。你們帶他回去,問清他這一路看到些什麼再做打算,這荒郊野嶺的,王爺是何身份,不必屈駕在此。”
那王爺嘿嘿一笑,沉吟道:“可是……如何才能找到沉香老人?”
姽嫿咭咭笑道:“我且在這谷裡多留十天半月,看能否尋到蛛絲馬跡。之後若未向王爺稟告,就是沒找到人。”
“你是要回去了?”王爺隱有怒意,含而不發。他身後幾人均有慶幸之意,一個小小丫頭得到太多寵信,終非善事。眼見她自甘在這幽谷留下,免卻他們奔波辛苦,如何能不喜。
“是。此間事了,我要回去向師父覆命。我師父,不願徒弟老是拋頭露面。”姽嫿低下頭,嘴角轉出一朵淺笑。
聽到姽嫿提及她師父,王爺的臉色稍豫,煩躁地揮手道:“罷了,你留下就留下。哼,我就不信他能躲到哪裡去,任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挖出來!”向身後隨從吩咐了兩句,為姽嫿留了幾袋乾糧和水,不耐煩地命人背了樗乙,率眾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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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生·鳳鳴卷》7(1)
當劍出鞘,必有清輝射空,光芒耀人。
那是再也無法阻擋的飛翔。
姽嫿伸了個懶腰,咦,不知不覺日當正午,可是乾糧好難下嚥。她溜溜的眼珠兒一轉,用腳在地上點了點。雪浪翻飛,地面冒出一個披了素白絹衣的少年,向她揚手道:“喲,餓了就下來吃東西。”
好玩,姽嫿瞪大眼睛,看紫顏換過衣著妝容,淡月微雲,超然無爭。“你怎知我餓了?”她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像對待熟稔的玩伴,“難道我面有菜色?”
“紫顏,她是誰?”側側跟在紫顏身後,問完左右四顧,想尋覓鳳笙的影子。
“一個來幫忙的朋友。”紫顏略蹙眉頭。
“我叫姽嫿。”招呼完畢,她朝草頭藤根處望去,輕車熟路地找到入口,一躬身人就不見了。
側側大驚,忙跟了上去,見她一路走到沉香子床前。老人此刻已能下床走動,驀地裡瞧見姽嫿亦是一怔。香檀如波,曼妙地斜穿整間屋子,沉香子豁然開朗,微笑道:“是蒹葭大師門下?”
“不敢。姽嫿參見沉香大師。”姽嫿作勢要跪拜,膝蓋微彎意思了一下,就被沉香子扶起。
“無須拘禮。聽紫顏說,是你支走了來人。”沉香子頓了頓,澀聲道,“那個……他……果然來了?”
姽嫿知他說的是王爺,偏歪了頭道:“大師說的是誰?”
沉香子的眼掠過側側和紫顏,再看著巧笑嫣然的姽嫿,他竟成了四人中最拘泥的一個,不由把千般煩惱化作坦然一笑。罷了,放下罷了,一旦想通,他溫言道:“令師可好?明年三月,又可以見到她了。”
“不好,我師父一點也不好。大師若是想來年三月見她,恐怕要親去霽天閣。”姽嫿說到這裡,故意隱去了得意,漫不經心地道,“十師會上去的是我這不成材的弟子。”
沉香子難掩驚訝,瞥了一眼鎮定自若的紫顏,猝然覺得衰老是易容無法阻擋的事。他老的不僅是面容,更是心態,想與人爭短長的心現已枯死,而手中的易容術也逐漸退化成了一門手藝。僅僅是一門巧奪天工的手藝,不復有當年的魂魄靈氣。
姽嫿的下一句話更是擊中了他的心事。
“紫顏說,來年三月他想代師出行,我就為了此事留下。如果大師肯成全他,就請早日傾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