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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如此突變,竟都被壓下去了,果真是……到了嫡子繼位的時候麼?”陳公子低聲道。
“麻煩暉留給我找套小一點的院子,我想獨自住。房子的月錢,我可以先付著。”柳鈺忽然開口。
“你這又是做什麼?!”
柳鈺笑道:“我該何等身份住進你家去,你不如找個院子給我,暫時我想安定在蘇州,這裡是個好地方。”
陳公子最終還是拗不過柳鈺的倔強,而同意了。我看柳鈺確定的差不多了,就張口說道:“那我走了——”
柳鈺猛地回頭,我頂著頭上的菊花衝她眨了眨眼睛:“你應該過得不錯,那我就離開了,我想再往南方走一段的。”
她小跑幾步到我跟前來,仰頭看著馬上的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哈哈行了,這不挺好。”我低聲說道:“是個好男人,努力抓住啊。”
柳鈺卻開口道:“離別覆手兩三言,說的是這時候才對……你……一路走好。”
我心裡明白,這古代再見一面又不只是猴年馬月了,故意哈哈一笑,我抬眼看到陳大公子望過來的目光,猛然一彎腰,朝著柳鈺臉頰狠狠的啵了一口,伸手把自己耳朵上的菊花摘下來,帶在她發上。趁她驚了一下還沒反應過的時候,直起腰來策馬一溜煙頭也不回的往前跑去——
柳鈺還在我身後呆呆的看著我,我卻不再回頭,揮揮手大喊道:“保重!”就這樣策馬狂奔直到再感覺不到她的目光。
要是你那大公子誤會可就不怪我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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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足足給自己買了兩大包裹吃食,還有一把油紙傘,幾十只上好箭矢配上新馬鞍,我心滿意足的策馬離開蘇州城,甚至把和柳鈺的離別都拋在了腦後。往貴川的路不是特別好走,南方雨水也多,帶一把油紙傘的確是正確選擇,少了柳鈺路途竟然莫名艱難起來。
甚至有一場暴雨把我困在了山路上,泥濘到我每踏出一步就是踏進了沼澤一般,褲腿短靴中灌滿了泥水,每踏出一步都咯吱冒泡。而那匹浮世堂給準備的戰馬也困在泥淖中,我費力的牽著馬頂著狂風暴雨,幾乎要溺死在雨水裡。
而我也確定了,那些浮世堂的人只是來保護柳鈺的,等到只有我一個人就都跑的無影無蹤了,還一個個叫著嫂子,真不知道說的是誰!
等到了大雨停歇,我再休整出發的時候,整個人都覺得有幾分昏昏沉沉。我比誰都清楚自己已經開始發燒了,可我對古代草藥完全不瞭解,根本不敢去上山找藥。想要點酒精發汗又連著走了幾日找不到村落,就在我都快要堅持不住連連叫苦的時候,竟然遇上了山賊。
我匍匐在馬上,有幾分無力的撐在馬鞍上,看著一幫布衣斗笠的野漢子們呼嘯著拿著簡陋的刀斧錘頭從山上跑下來,沒什麼霸氣倒是直接的緊,衝下來就去扯我的馬韁,還有幾個把刀架在我腰上,伸手就去拽裝滿吃食的布袋。我拿起長弓,卻扯不動弓弦,這雖說是山賊,但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個普通村民,我總不能跟殺死野獸一樣同下殺手吧。
“這是個婆娘!”有人猛然拽掉了我的斗笠,我又實在懶得去跟他們動手,索性往馬鞍上一躺,喊道:“快點拿,給我留點吃的——”
“這婆娘長得忒醜!”一個老男人指著我的臉大叫道。臥槽,多久沒人嘲笑過我臉上的傷疤了,我躬身過去一個巴掌甩上去:“閉上你的臭嘴,就你長這報復社會的樣子,別來嫌棄我!”
“身材還是不錯的。”另一個男人朝我腰上摸來,我抬手打向他的鹹豬手:“是山賊就拿東西,再碰我,我挖掉你眼睛!”他卻膽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