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富貴,思念糟糠之妻,聲淚俱下,惹得女眷噓唏慨嘆,她輕吸口氣,終站起身來。
殊兒疾步跟上來:“殿要要去哪裡,奴婢這就去引燈。”
她微微抿唇:“你不必跟著。”
花林寂靜無聲,遠遠只是聞梨園人聲喧鬧,煙花遙遙自空中綻放,零星照見一隅,杏樹花開,簇簇琳琅開在夜色裡,花香馥郁,似能醉人。
她腦中紛亂,皆是往日影像,那日,她苦等一晚,等來卻是暗道被毀,她終要在這宮中掙扎,倘若……倘若那日她不來此地,說不定早已逃出城外,與顧充媛逍遙,若他能等她,待一年,不半年,她悄聲前來尋他……她微微搖頭,無聲笑了。
真是傻,她傻過一次,原還是記不住麼。
滿樹頭杏花斜斜伸過眉心,幾片花瓣凋零,拂過白皙眉心,攜著夜露唯覺得涼,她攤掌接住,緩緩捏碎。
這次約她,難不成是為了洪飛的事?
還是,他囚了洪飛,最終目的,仍是那條暗道?
不遠處簌簌一聲,她猛然駐足,唯見花樹下一人背對她負手而立,杏花粉團如雪,映著他身長玉立,遠處煙花綻放,袍上繁複花紋亦在光暈中明滅。
見到他剎那,她竟是在想,今日等生辰,並未收到他的賀禮,原她一直這樣在意,只覺自己甚是可笑,語氣頓時化作冷凝冰凌,漠然開口:
“大人深夜約我至此,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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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骰子安紅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十)
沉寂。
唯聽風吹花樹,在耳畔簌簌而響,上官漫心中陡疑,走近了些,忽覺眼前一晃,極濃的香粉襲來,舉袖掩面,已被嗆得直咳,心中已覺不好,果聽有人輕笑:“看來你對我那弟弟用情很深,這樣簡單的手段都能將你騙來。”
風吹廣繡,間隙裡望見花樹下那人的面容,亦是一雙藍眸。卻似受了傷,左臂用白娟纏了掛在脖頸,臉上亦有些淤青。
她微抿了春:“方才是什麼?”
赫連慶揚右臂旋轉,直蹙眉頭:“為了將你騙來,我還穿了這樣醜的衣裳。”他輕輕笑道:“可見我也是用了些心思的。”他指尖挑起杏花柔嫩花蕊,挑花目斜斜瞧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地處你可滿意。”
她已猜到是什麼齷齪東西,此處無人,殊兒又未跟來……赫連慶撫掌直笑:“正好你也未帶人來。”他伸手過來牽她,情急之下她一撥擋在他臉前的花枝,赫連慶“哇”的捂臉,她提裙便跑。
她裙裾逶迤,疾步極是不便,夜色裡腳下深淺不一,跟跟蹌蹌,赫連慶在身後追的不緊不慢,直笑:“這樣才有意思。”
怒氣直抵上膛,他竟敢!暗中摸索,那機關一直帶在身上,卻是出其不意,想來還是有幾分勝算,猛轉身,她美目圓睜,冷冷瞧他:“你找死。”
赫連慶被她舉動驚得駐足。
指尖一扣,袖中利器蓄勢待發。
“十二妹!”
猝然闖進一個聲音,兩人皆是一愣,赫連慶見有人來,只往樹後一躲,上官漫緩緩鬆了口氣,指尖一點點收回去,有人自花林裡行來,驚喜道:“終找著你了。”
果是太子。
她才當真放下心來,餘驚猶在的喚了聲:“三哥。”
太子笑容在夜色都覺灼亮,他笑道:“今天是你生辰,我有好東西給你看。”上前便去拉她,想是太子手心太熱,她身子兀的便是一顫,忙甩開來,笑道:“什麼東西。”
太子頓了片刻,緩緩收回手來,笑道:“要在屋裡看才好。”她答得心不在焉:“那便回姝璃宮吧。”
因宮人們都去了梨園,姝璃宮不過幾個內侍,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