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低似呢喃:“我們的貼身衣物都由你管理,印那種東西自然輕而易舉,印上去又後怕,慌亂擦去,那胭脂劣質,留下了印子,便有了事在頸上拓下來的錯覺,若想找證物,只需將你的胭脂盒拿來。。。。。。”她緩緩睜開眼來:“不是麼?”
殊兒身子晃了晃,旋即伏在地上砰砰磕頭:“殿下,奴婢會守本分,再不敢有非分之想,求殿下不要趕奴婢出去。殿下。。。。。。”她聲淚俱下:“奴婢無父無母,若被趕出去,便沒有活路了,看在奴婢服侍您這麼久的份上,求您了殿下。。。。。。”
她磕的激烈,額下氈毯上漸漸凹出一塊來,上官漫便那樣看著,心裡升起絲恍惚來,不知自言自語還是對她說:“雖然現在鬧成這個樣子,可他的承諾,我還是信的。“她突就有些累,淡透 “起來吧,給我準備一套男裝,我要出府去。”
殊兒驚喜抬頭:“殿下不罰奴婢麼?”
她百無聊賴的想,是什麼時候呢,她一直用人不疑,特別是殊兒,便忽略了她的古怪,驀地想起那日她在燒著什麼東西,莫非是她叫她傳遞的那張花箋麼。。。。。。追究與否,都不重要了。
殊兒還在小心翼翼的覷她臉色,她板了臉:“還不去?”殊兒忙答:“是”
依她這樣的心情,去了宮裡被看出來,又要追根問底,說出來徒惹顧昭媛擔心,索性去返影那裡。
見著她,小三小五頗是開心,圍在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周波見她鬱鬱寡歡,猜她有心事,忙將兩個孩子拉走,獨留了返影在那裡。
“殿下似是不開心。”
返影近日迷上了藥理,一門心思扎進醫書裡,他坐在山一般的書堆裡頭也不抬,便那樣問。這樣的問話,本頗是無禮,在他做起來卻極是自然,彷彿熟稔的老朋友一般,上官漫當著他也很是自在,只懶懶靠在椅上,低低“恩”了一聲。
返影突從書堆裡站起身來,棉質寬鬆的袍子直直墜下,襯著他勁瘦的輪廓,他目光逡巡,似是在找什麼東西,修長的指在林立的書脊滑過,“唔”一聲,眸子裡有神采飛揚,細長的食指勾出來,開啟。
上官漫忍不住道:“再下去,你怕是要變成書痴了。”
返影拋一個媚眼過來,當真風情萬種:“殿下謬讚了。”
她不由微笑,恰周氏過來詢問可在府裡用膳,她驀地想起赫連府裡冷冷清清的菜餚,花樣繁多,可唯她一人,入夜獨自歇下,每每噩夢驚醒,偌大的床榻上只聞她一人呼吸聲,枕上尚有他的氣息,心裡便一陣悸痛。
見她久久不語,返影笑著替她做了決定:“殿下在這裡住下了,周嫂您去準備吧。”
周氏笑著連連答應去了,方才逾越的舉動,惹得上官漫才淡淡看他,返影從容自若,笑道:孫三小五想你想得緊,殿下有陣子沒來了,何不慰藉一下他們的相思之苦。”他頓了頓,唇角在俊美的面上劃開一道弧線,輕輕笑了:“還有我的。”
那嫣然一笑,剎那傾城。
她輕輕別頭。
這廝。。。。。。偶也有不正經的時候,
她近日一直睡的不好,到了三更方才有了些睡意,半夢半醒的時候,只覺依上來,體溫囊著薄薄的綢質中衣偎上來,帶著溫溫暖意,她忍不住動了動,卻有人在她耳邊低低的喚:“殿下。”
聲音輕柔好聽,似是春風拂面,她以為入了夢,卻覺有微涼指腹停到頰上,一寸寸的劃過肌膚,落到唇邊,那人低低的笑:“殿下再不說話,我就忍不住吻上去了。”
她一陣迷濛,略略清醒了些,緩緩睜眼,卻見視野裡放大的一張俊臉,眉眼含笑,帶著些許嫵媚,想是夜色太濃,他的眼眸黑亮如寶石,半晌才認出是返影,他的笑容魅惑,吐氣如蘭:“返影來服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