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這記性,忘了告訴殿下,陛下在金鑾殿等著殿下呢!”
宮門沉重開啟,她提裙步入,金鑾殿裡幽暗空曠,唯見重重赤金柱、無數黃彩琉璃藻井延伸玉階寶座處,赫連瑜一身藍底錦袍端坐寶座之上,晦暗光線照見他深雋輪廓,他含笑對她伸手:“漫兒,來。”
她揚起臉來拾階而上,抬腕將手放到他掌心裡,他攥了攥指,眸子一沉:“受傷了?”眉頭倏地擰起,眼看便要發怒,上官漫輕笑道:“是我不要他們告訴你,不過點小傷。”他轉過臉來目含責備,她已到了跟前,在他一側坐下輕輕伏進他懷中,闔目道:“有你在這裡,多深的傷我也不覺得疼了。”
他神情一滯,旋即伸指捏了她的鼻尖,低笑:“唔,嘴嘴甜了不少。”卻是難掩眉眼間的笑意。她椰揄淺笑:“五郎若是喜歡聽,我天天說如何?”他深邃眼眸裡溢滿笑意,卻是繃了臉:“唔膽子也大了許多。”看她笑意妍妍,只覺娉婷一支玉蘭,俯身便吻下來,想起她方才取笑,惡意的一咬,她低低嚶嚀一聲,他身子微僵,望著她眸色漸深,啞聲道:“漫兒,你這是在玩火。”
她忙捂了唇,頰上微紅,眸光閃爍四顧左右:“咱們何時啟程,妖兒想必等的急。”
他望著她戲謔挑眉:“自然把該做的事做完了才走。”
她掩著唇呵呵乾笑:“那咱們回去吧。”
他眸子終是一炙,嗓音沙啞:“晚了!”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偌大的赤金龍椅,堪堪乘著兩人,他身上溫熱隔著衣裳偎過來,似是火一般自下腹蜿蜒燒了一路,她情不自禁向後尋找支撐,正碰著寶座扶手上雕刻的祥雲騰龍,指尖一燙,急促的低呼:“這裡不成。”
他修長指尖解她絛帶,邊低笑:“我早便想在這裡試一試。”她聞言似惱似笑,一抹飛霞自眼下盪漾下來,深睫如扇遮掩潦黑的眸子,迷離似是夜色裡的幽湖,嫵媚的讓人心神一蕩,他指尖坑蜒潸到她胸前,她身子便是一顫,腔中柔情萬分,啞聲喚了聲:“五郎。”
他眸中熾烈俯下身來吻上她嫣紅的唇瓣,髮髻散落,蜿蜒撇與金座之上,十指相扣,他挺身進入,她急促的喘息,伸臂攀上他肩頭,用盡了力氣抱緊他,隨著壓抑申吟低低傳到他耳畔:“你可怪我,我說的晚了……三年,我也願與五郎白首不相離。”他身子一僵,只挺身進的更深,她兀的抓緊了他,指甲只掐進他肩頭,急促的申吟喘息糾纏,皆沉溺在無盡的慾望裡。
赫連一族好床事享樂,赫連瑜雖沒有那古怪習慣,卻繼承其族勇猛,床第間多次索要,她筋疲力盡時連連求饒,他一把撈了她直皺眉頭:“這身子如此不中用,該好生補補才是。”她彼時精疲力盡,說話的力氣都未剩下,只無力瞪著他,不想他惡意一笑,道:“唔,多多練習才好。”上官漫臉上一時紅白參半,扭過頭去不理他,他才笑著作罷。
眼看便到黎明,兩人只怕真被百官瞻仰,趁著夜色回宮,上官漫向來貪睡,又是累極,一沾枕頭便昏昏欲睡,赫連瑜臨行在她耳畔囑咐:“一切已收拾妥當,我向母親此行,咱們便可啟程。”
她迷濛開口:“不如我也去見見母親,何必鬧到如此田地。”他神色微滯,緩緩替她拉了錦餘,道:“不必了。”
赫連瑜到了蘇流瑾寢宮,蘇流瑾正坐在梳妝檯前梳妝,梳髮的宮女見他進來,欲要行禮,被他無聲止住,四下裡宮女皆退了下去,赫連瑜接過那犀角梳,掬起她一縷黑髮,輕輕梳著。
蘇流瑾盯著銅鏡裡修長的人影,不禁溫柔笑了:“說起來,上一次清兒為我梳髮,還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清兒,你還記得麼?”
赫連瑜低道:“兒臣記得,那時兒臣即將趕往前奏,臨行前便是為母親梳髮。”
蘇流瑾笑道:“當真是時光荏苒,如今,你都有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