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與昭陽均是面紅耳赤坐於兩人懷中,坐的久了,才覺馬背顛簸異常,兩人自小嬌生慣養,柔嫩皮肉哪裡受得這等苦楚,太子妃面紅轉白,須臾嫩白鼻尖竟滲出汗來,昭陽忍不過,輕嚶一聲。
赫連瑜卻似並未聽見,笑容篤定深邃,專注直視前方,昭陽微微咬唇,突“哎呀”一聲,展臂環住赫連瑜窄腰,男子陽剛氣息沁鼻,她面色只又深上一層。
赫連瑜皺眉,漫不經心的語氣順著強風灌進耳裡:“殿下可有不適?”
昭陽怯怯含羞,直直喊疼:“我痛的不行。”雙臂抱的越發緊,赫連瑜動作一滯,已慢了一步,太子領先於前。
終點處眾人見赫連瑜慢了一步,不禁詫異:“怎麼回事。”細看只見昭陽較弱無力倚在赫連瑜懷中,眼淚墜墜欲下,只擾的赫連瑜難以駕馬。五皇子氣的甩袖:“這個昭陽,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
四皇子微笑:“八妹金枝玉葉,身子自是柔弱些。”
五皇子嗤笑道:“什麼柔弱,我看是難得抓住機會……”他眼光一縮,才意識到昭陽貼身宮女在旁,不由噤聲。那宮女們哪裡還聽得見,痴傻望著赫連瑜處,見赫連瑜慢下來,焦急直跺腳。
遠遠見赫連瑜突勒馬停了下來,眾人頓時一陣騷動,只一瞬功夫,太子將赫連瑜遠遠丟下,太子挑眉回首看他,嗤一聲笑,傾身卻是加快馬速,太子妃臉色愈來愈白,他也沒有察覺一絲。眾人猜疑不定,嘆氣連連,唯見赫連瑜微低首在昭陽耳邊說些什麼,昭陽羞得只貼到他胸前,粉拳捶打,卻是再也不吭一聲。
赫連瑜低喝一聲“駕”終追上來。
眾人情不自禁喝彩:“好!”
很快兩人並駕齊驅,勝負已是千鈞一髮。
在場的所有人均是屏息以待,兩人頻頻甩動馬鞭,只聞風聲獵獵,馬鞭抽打馬臀的噼啪聲。
近了,上官漫驀然十指相扣,只捏的骨節泛白,她竟覺不得疼,她期望誰勝,又期望誰拜,竟一時茫然,忽聽眾人沸騰。抬眼才見唯剩最後一個路障,赫連瑜臂力一掙,四蹄騰空,衣裳鼓動有聲,只覺炫目難以直視,四蹄越過終點,竟瞬間將太子落下許多,太子竟也一剎,馬速情不自禁慢了下來。
他驀地拉韁回首,長風獵獵,駿馬舉蹄嘶吼,耀日灼灼,在他身後射來,照亮他深邃有力的輪廓,只若神祗。
“好!”
眾人撫掌歡呼奔去,將他擁簇中央,太子緩緩策馬踱步而來,抿著薄唇笑道:“子清好漂亮的伸手。”那笑容卻是僵硬。
赫連瑜極平靜的點頭:“是殿下承讓。”
太子“哼”一聲,翻身下馬攜了太子妃下來,眾宮女方才回神,紛紛欲扶昭陽,昭陽已在馬下無力癱倒赫連瑜懷中。
太子妃臉色極是蒼白,雙膝立的竟是筆直,獨立陪在太子身側,上官漫漫聲囑了身畔太子妃的宮女一聲:“去絞帕子來。”
許久竟未有回聲,凌厲望去,那宮女西子捧心望著立在人群中的赫連瑜,痴了一般。被上官漫眸光一掃,歷時紅暈漫過耳根,細若蚊聲道了聲:“是。”捂面去了。
“三哥。”
她聲音溫軟好聽,讓人心中驀地一熱,太子面有尷尬,竟不願直視她,上官漫只是微笑:“我陪皇嫂下去歇息片刻。”
太子見她笑容並無嘲笑之意,卻是十分溫暖,心中稍適,袖中不自覺握了那紅纓,卻又覺不是滋味,含糊“嗯”了一聲,臉色不渝。
五皇子見太子欲走,仗著殘存的酒膽嚷嚷:“不成不成,這賽馬贏得好生無趣,三哥願賭服輸,贏了有餉才對。”
太子倒是滿不在乎的回頭:“子清想要什麼,與孤說就是。”
赫連瑜淡笑:“哪裡敢向殿下討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