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肥乳,提起小布衫,一邊穿一邊往出走。夫妻兩人共同來到大門外,先和李虎打招呼,然後幫助花女從車上取下嫁妝,連揹帶拿進到屋裡。
花女將四色禮放在桌子上,開腔說:“上回乾女兒跟小虎去鎮上就要買這禮品,一看鎮上除了有上講究的大生產香菸外,酒竟是散酒,糖是沒有包裝紙的糖球子,糕點只有鋼硬鋼硬的爐果,我就都沒買;心想哪天能進一次城裡,再買也趕趟,正好今天去買嫁妝,順便就買回來了。”
劉敏說:“用不著的事兒,破費乾女兒錢幹啥,你幹父乾孃又不是外人。”
“乾孃可別說了,正不是外人我才買,買時小紅橫攔豎擋的,我說不行,我非買不可。本來嘛,我認乾親頭都磕了,飯也無數八遍地吃了,哪有不買之理?!”
東方宙拿起紙繩捆綁的兩瓶白酒高高舉過頭頂看著,誇這遼陽老白乾是上好的酒,正經是60度呢;又誇香菸,這大生產煙牌子正,又帶著錫紙,一般平民百姓抽不起,起碼得是鎮長級幹部才有資格吸的;還有這蛋糕,現在人都叫蛋糕,民國時都稱槽子糕,因為有那鐵板做成的模子,一槽一槽地齊刷刷擺在上面,然後上爐子裡烤;糖也好,是花紙包的呢。誇完就拿一個糖塊撕下紙扔進嘴裡,又捧一捧散到炕上,讓大家吃。
幹父一邊嚼著糖塊一邊問花女:“你倆跟李虎去一趟城裡怎樣啊?”
花女打一哎聲,流下一滴淚,說:“別提了,都能把人氣死!”不再言語。
劉敏就問小紅,小紅便一一道來,花女不時插話,兩人將往返城裡發生的事情說個明明白白。
小紅、花女講時都氣得不行,可東方宙越聽越開心,說:“兩個女兒都行啊,我聽了是特別的高興!”
劉敏不解地問:“李虎那個樣子,一點人味沒有,你怎麼還高興呢?”
“李虎倒是沒個人味,這自不必說;我高興的是花女與小紅。根據他倆講的,我看乾女兒對李虎能抓住節骨眼兒,比如在去的路上,他幾次回絕李虎提議挪動坐位,後來與小紅坐到對面後,又多次不讓李虎回頭;還有在看老虎時斥嗒李虎閉嘴;尤其是買完嫁妝要吃飯時,花女能咬住李虎頭裡說的吃灌湯包的話,逼得李虎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左右為難,騎虎難下,最後他死逼無耐才冒出一句腰裡沒錢了。弄得李虎很沒面子。再說咱小紅對李虎講的那句若有隻大母老虎更好了的話特有勁,又說那大母虎就是媒婆,嗆得李虎老實的閉口無言,對兩女兒服氣的很,在回來的路上他才一言不發鱉茄子了。我猜他既便回到家裡都未必能睡好覺。這說明你倆個終歸是佔了上峰。所以,我勸乾女兒不要嗨聲嘆氣,要高興才對!”
一聽這話,花女心情平和些,說:“照幹父這樣說,那我今後對那老不死的就得分毫不讓,有事時都針尖對麥芒跟他幹到底不成?!”
“那也不是……”
小紅搶話說:“我花姐說的對,就和他幹到底!”
東方宙瞪一眼小紅,斥道:“你個小孩子,大人說話要聽著,別亂跟著瞎說。”
又轉身繼續對花女說:“咱們不能和他幹,因為李虎若不是心術不正,那他畢竟還是你的公爹,對公爹咱當兒媳婦的要孝敬,這是明擺著的,因為人家是大人,咱們是小人,當小人的,俗語講,百敬孝為先;相反他心術不正,就是另一碼事,你當兒媳婦的表面還要有個樣兒,而在暗中要特別注意防備和監視他,。直接和他幹不好,那樣會越弄越僵,弄不好還會節外生枝的。”
“幹父你這麼說,我倒有點糊塗了,又讓我有個兒媳樣兒,又不直接和他幹,那今後我花女倒如何是好?”
東方宙低聲說:“幹父給你出主意,你再迂事時,要透過你丈夫小虎,讓小虎直接對著他爸爸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