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都還沒有收到相關的訊息。
這蘇植是萬里歸來第一人,恐怕也是唯一一人、最後一人!
現在不是當年懦弱無能的大宋,而是一個能夠從江南一路縱馬殺到河北的大明,一個絕不允許尊嚴被踐踏的大明,一個絕不允許子民被屠殺的大明。就像葉應武在《平倭詔書》當中所說的那樣。
義武奮揚,跳梁者雖強必戮!
這一刻,梁炎午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葉應武會倉促召集百官,會突兀的將重點轉移到河西上。甚至剛才堅持不應該出兵的戶部、吏部官員都羞愧的微微低頭,不敢看向蘇植。
或許他們說的有理有據,或許他們說的沒有辦法反駁,但是在蘇植面前,在成百上千無辜被戮的百姓商賈面前,一切的理由、一切的拖延都是藉口,都是在赤果果的打臉!
這一刻站在堂上的官員想到了登州,也想到了洛陽。如果不是陳州和洛陽等處市舶司都修建了密道是人員能夠及時撤退;又想到了登州,即使是膠州水師反應很快,也只是救出了大部分商賈的性命,市舶司人員和無數的財產付之一炬。
而敦煌孤立於西域,沒有密道可以逃生,沒有水師可以救援。
商賈將西行的道路看成以命博富貴,更不要說那些官員。基本上派往敦煌,就意味著走上一條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盡頭的絕路。
但是蘇植他們還是沒有絲毫猶豫的走了。
或許是為了翻了幾番的俸祿,又或許,只是因為他們知道,天下無數的任務,總有人需要去做。
當這些六部官員因為大明北伐的節節勝利而歡呼雀躍的時候,當這些官員因為隨同陛下北上而風光滿面的時候,蘇植他們正在經受著慘無人道的屠殺,正在面對著九死一生的考驗。
因為送死的事,他們去做了。所以這些官員可以在此哪怕勞累卻接受著百姓和官吏敬佩的目光。
看著葉應武,蘇植顫抖、乾裂的嘴唇,擠出最後幾個字:
“陛下,報仇!”
葉應武鄭重的點了點頭。
大殿上所有的官員都屏住了呼吸,這一刻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選擇。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子,人家都已經這樣欺負自己的同胞了,再也沒有忍耐的道理。
之前一直在和兵部唱反調的戶部巡官宋磐大步走出來,朗聲說道:“臣代表戶部諸位同僚,恭請陛下下令出兵!”
“兵部恭請陛下下令出兵!”張濯毫不猶豫。
“恭請陛下下令出兵!”禮部、吏部、工部、刑部······
整個朝堂上,少有的異口同聲。
蘇植聽到這如同浪潮一般翻滾的聲音,嘴角邊也勉強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緩緩的閉上眼睛,竟然就這麼暈倒在葉應武懷裡,嚇得小陽子他們急忙上前攙扶。
葉應武任由小陽子他們把人架下去,只是吩咐兩句一定要好好伺候蘇植,然後並沒有在意龍袍上的汙漬,徑直大步走上臺階,伸手在輿圖上重重一拍,冷聲說道:“戶部剛才不是說如果出兵的話錢糧不夠麼?!”
宋磬這時候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啟稟陛下,淮北、川蜀還有大量的存糧,尤其是劉整率領潼川府投降之後,繳獲了蒙古韃子不少存糧,完全可以運送北上,如果只是神策軍出征的話,可以支撐三到四個月,再加上神策軍原本的糧草,支撐作戰半年以上沒有問題!”
葉應武輕笑一聲:“吏部不是說官員人數不夠麼?!”
剛才還挽著袖子要和兵部拼命的幾名吏部官員,此時都是肅然佇立,當中一人鄭重說道:“啟稟陛下,吏部完全可以仿照之前北伐時候的辦法,從翰林院和學士院暫時抽調一些人手,等到今年秋闈和明年春闈過去之後,就會有的大量官員補充進來,另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