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教中的人見著她,只不過遠遠地打量一番,並不上前招惹。
宋容被安排住在越醉庭住所的旁邊,越醉庭這個教主似乎當得十分悠閒,每天早上早早的就晃悠到宋容這裡。他說要好好地對她,果然也這麼做了。
從早上變著花樣從來不重樣的早餐開始,一直到睡覺前用的香香的茉莉油,連續不斷送來的新衣,甚至還有簪釵耳墜各種首飾。宋容來之不拒,心平氣和的樣子,實際上卻在暗暗勘察這裡情況,準備一有機會就逃出去。
為了減少越醉庭的警惕心,即使不耐煩他老在身邊晃悠,還是表現得十分好脾氣。但他常有驚人之語,讓宋容很是頭疼。
“我的左門主今天跟我請辭。”他沉吟著說。
“為何?”
“她的肚子大了。”
宋容恍然大悟,越醉庭思量著看向她,問道:“她懷孕了?”
宋容點點頭:“自然。”
“那孩子是怎麼從肚子裡出來的?”
“呃……”宋容想說是從進去的地方出來的,但她確定如果她張口,越醉庭肯定會追問到底,於是搖搖頭。
越醉庭便摸著下巴一臉深沉地走了。宋容在他身後扶著桌子默默無語,這人真的缺乏常識到了一定地步,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明白男女之間的區別。
後來,她聽說越醉庭專門下了一次山——去看人家生孩子。回來的時候面色凝重,宋容問他是不是明白了,他點了下頭:“聽那人說我母親是生我時難產而死,難怪。”
以後再看到懷孕的女人時,他都會露出這樣凝重的表情,一副看烈士的樣子。
這幾天越醉庭被不知道什麼事纏住了,宋容得以脫身,有迷過兩次路的前車之鑑,她在外溜達時格外注意。只是一旦快走下凡山,重坤就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她便識時務地不再往下走。
爬上山時,一個女人扭著水蛇腰從後面趕了上來,向她打了個招呼:“你也上山呀?”
宋容瞥了眼她發黑的指甲,溫和衝她一笑:“是呀。”
女人眼睛在她臉上轉了兩圈,忽然拍了下手:“我知道了,你就是教主帶回來的女人。哎呀聽他們說的什麼似的,這怎麼算得上女人嘛,胸都沒有的小女孩。我就說教主怎麼就突然通了男女之道,看來是因為他之前沒發覺自己好的是這一口。不愧是教主大人,連口味都與眾不同。”
宋容滿頭黑線,這女人當著她的面說這些,是覺得她只不過是個暖床的,看不在眼裡嗎?
她雖不在意,可還是解釋:“我不是他的女人,我是他的恩人。”
“開玩笑吧,”女人挑起個媚眼,捂嘴笑道:“教主自十四歲起就被前任教主關入山洞,苦修十年,一步未出。十年後入世,教主做事便隨心所欲,世上常理、倫理常綱可是從來不懂的,恩人什麼的教主才不會認呢。”
“十年未出山洞一步?”宋容想象了一番,一個青春年少的少年,孤冷陰暗的山洞,十年寂寞漫長的時光,只覺得不可置信。
“若沒有十年專心於武學的基礎,教主也不會有如今這般高強的功力。”她斜斜睨她一眼,曼聲道:“對教主這人啊,可不能以常理度之。”
她這話似有提醒她的意思,宋容默默地聽在心裡。
回去時,越醉庭正俯身看她攤在桌案上的字。她閒來無事,就找了本詩集抄在紙上,好熟悉繁體的寫法。因為用不慣毛筆,所以寫下的字歪歪扭扭其醜無比。
看到越醉庭手裡捻著她寫的那張紙,宋容立刻窘迫地搶了回來,疊起來壓在書下。
他好笑地看著她:“原來你不會寫字?”
我會用鋼筆寫字,宋容暗暗流淚,苦讀十年一朝成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