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可以消去疼痛的溫柔,輕輕飄進她的耳膜。
劇痛中,歐陽笑笑咬緊了牙關,在冰寒與劇痛掙扎間,偶然聽見這樣的聲音,禁不住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可惜她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身體裡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像是要將她撕裂一般,整個人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就在她以為自己可能挺不過這關時,一種異常灼熱的力量在她身體裡爆炸開來,迅速擴散至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因寒冰玉床而失溫的身體也迅速回暖。
身體的溫度迅速上升,彷彿帶動身下的寒冰玉床也越來越暖,最後竟是有些發熱般灼燙起來。
身體裡的熱度與身下的寒冰玉床相交融,身體裡像是被注入了某種神奇的力量,那股力量柔和而剛猛,充斥著她身體的每一條經脈,將剛剛緩和的經脈,再一次充盈起來。
身體越來越熱,經脈充盈的速度也漸漸加劇,雖不若之前那般劇痛,也伴隨著陣陣刺痛,在她身體裡擴散著。
理智離她越來越遠,暈倒前的這一刻,她感覺自己跌進了一個冰寒,卻讓她感到莫名心安的懷抱,他的懷抱很溫柔,帶著點點抗拒,終是將她摟緊在了懷裡……
醒來時,她依然躺在寒冰玉床上,身上蓋著她的紅衣,可是清塵已經不知去向。
歐陽笑笑緩緩從寒冰玉床上起身,只覺渾身精力充沛,像是充滿了用不完的力量,就連身下的寒冰玉床也再感覺不到冰冷,反而舒適異常。
轉眼四下一掃,眉心輕蹙了一下,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衣物,嘴角不自覺狠狠一抖,若說清塵沒有看見她的小籠包,打死她也不信!
她是不是應該以被看光光為由,強行將那個男人給收了?
有些好笑的甩了甩頭,快速從寒冰玉床上起身,在將自己打理妥帖之後,向殿外走去。
大殿裡空無一人,前幾日被她扯掉的白紗,也早已重新裝上,層層白紗飄蕩間,讓她居然讀到了一絲孤寂。
沒錯,是孤寂!
第一次來時,這樣的場景讓她感覺誤入仙境,這一刻,站在他之前的位置,再來看這座大殿,她居然讀到了一絲孤寂,那種從靈魂裡散發出的孤寂。
頗有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清塵,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從沒有像這一刻一般,如此想要讀懂一個人,不知是在昏倒前,那個讓感覺安心的懷抱,觸動了她的心絃,還是空無一人的大殿,讓她有了一股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涼。
曾幾何時,她也曾站在高臺之上,俯視著臺下一張張稚嫩,卻飽含為國熱情的小臉。她也曾擁有那樣的眼神,擁有那樣的一腔熱忱,只是在真相一次次被披露時,那顆心漸漸變得麻木了。
她們都是軍人的後代,從小接受著正統的教育,擁有一顆報效祖國的心,只是政治間的鬥爭與暗湧,磨滅了她曾經的熱情,也看到了深藏在冠冕堂皇下的灰暗。
與那些人相比,她是幸運的,因為在她最不幸之時,她遇上了教官,那個永遠擁有和煦笑容的男人。是他眼底的暖意,拯救了她漸漸冰冷的心,是他無數次據理力爭,才保住了她即將被鮮血染紅的雙手。
從暗殺轉做幕後,雖然目的同樣是殺人,卻讓她少了那一絲血腥,也守住了心底最後的堅守。
“在想什麼?”耳邊傳來淡淡的詢問聲。
歐陽笑笑斜眼看向身邊的男人,輕笑道:“沒想到你也有主動詢問的時候。”
清塵一愣,眼中劃過一絲極淺的不自然,很快又消弭與無形,“凌王已經到了山腳,正在想辦法上來。”
“料到了。”三日前她回去,就已經引起了鬼畜的警覺,三日後再次消失,丹頂鶴也不翼而飛,就憑鬼畜的頭腦,又怎麼可能料不到她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