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虎目園瞪,環視了一下身邊的諸將,然後將目光放在了身邊的獨孤宇明和邊重行身上:“兩位將軍,我們第一次渡河最多隻能夠過去一萬人。雖然敵軍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攻擊我們,但是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這一萬士兵,必須牢牢地控制住橋頭陣地,為後面大軍的渡河提供安全的環境。我河套之內,邊將軍最擅長防守,獨孤你最擅長步兵進攻。今天,某人就將這個重任交付與你們二人,不知道二位能否接受?”
“末將領命!”二人沒有任何的猶豫,異口同聲的吼道。
“司徒列!”昊天沉聲喝道。
“末將在!”司徒列出列說道。
昊天仔細的看了看自己身前的這個青年漢子,這個在定州南部因為出色的表現被天意破格提拔然後在接下來的戰事中頗有戰功的弟兄,良久之後這才說道:“晉州周圍,至少聚集了東北三國的五十萬兵力。為了拯救那些父老鄉親,我們必須集中我們所能擁有的每一分力量。石州的五萬駐軍,我要帶走三萬,其中還有你苦心調教的一萬騎兵。你明白了嗎?”
“末將明白!”司徒列大聲答道。河套大軍若是東渡大河,那西北的遊牧民族必然會落井下石。只是河套雖大,但是真正適合大隊人馬渡河的,也就只有石州的風陵渡口和安州的壺口渡口。誰也不知道遊牧民族究竟會出動多少軍隊,但是以兩萬大軍防守石州長達百里的大河防線,其艱險程度,可想而知。
“你明白什麼?”昊天肅色問道。
“就算是全軍覆沒,末將也要將敵軍拖死在風陵渡口!”
“好!”昊天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才轉過頭來對著定州城防軍的統領李孝說道:“李孝,你的定州方向,我同樣只能夠給你留下兩萬士兵,其中沒有一個騎兵。河套西部山巒起伏。大河谷深水急,因此你的任務相對輕鬆。但是你的防線也最長,定州和吉州都在你的防禦範圍之內。”
李孝一陣遲疑:“那定州城怎麼辦?宋李兩家可都是在陰風山脈囤積重兵了啊?”
“定州就不用管他了。就算是把五萬大軍全部留下,如果他們蓄意北上,你也休想攔住。還不如集中兵力,保證大河防線的完整。宋李二家雖然也是狼心狗肺,但是終究是我神州子民。他們若是佔據了定州,最多也就是掠奪些金銀財寶。然而大河防線若是崩潰,那河套必然會再次重複當年的慘劇。”昊天冷冷的說道。
“若是他們在定州城中大肆屠殺那怎麼辦?”李孝依然不放心的問道。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我昊天若能夠從晉州生還,就必然會將他們滅族!”
三月二十九日晨,昊天一行人來到了安州東部的壺口渡口,而在對面二十里開外,便是處於東北三國五十萬聯軍圍困之中的太行路晉州。在那裡,便是四百多萬幽雲十六州的百姓和六萬河套騎兵。
“侯爺,準備好了嗎?”蛟龍軍團的軍團長賀懷仁上前問道。在他的身後,乃是一百多艘滿載著士兵的運輸船和三四百隻大小船隻。而他的五十艘戰艦早已經開到了大河東岸,準備為昊天的橋頭陣地部隊提供遠端攻擊。
賀懷仁和昊天並不是第一次見面,當日賀懷仁奉英烈帝之命前往河套賜婚的時候,兩人就有過一段不短的接觸。對於昊天的忠骨和熱血,賀懷仁也是特別佩服的。而昊天對賀懷仁父子在水戰上的造詣也是欽佩有加。當日賀懷仁甚至還戲言,準備讓其子賀不歸在昊天的麾下好生磨礪一番。不過這次乃是賀懷仁和河套方面的第一次合作,茲體甚大,是以賀懷仁自己也不敢疏忽。
昊天回過頭來,看著身後的黑壓壓的二十多萬大軍,看著這些年輕的生命,他的心裡突然一陣感傷。這一戰下來,不知道有多少戰士會長眠在這片土地上。這,也許就是自己此生最後一次看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