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聲叱問:“你是誰?要你來多管這閒事?”
那老頭兒緩緩答道:“老朽吳子明,目下忝掌雪山派門戶,姑娘又是何人門下?
和這位又有什麼解不開的深仇呢?”
林惠珠尚未答話,那邊人影一晃,秦玉已經押著方大頭回到土窯前來。
秦玉本想告訴林惠珠,“閻王帖子”左賓業已脫走,必須快追,但當他一見那背插雙劍的吳子明,不覺把到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小馬鞭指著老頭兒,問道:“你是誰?到這裡來幹什麼的?”
吳子明只覺得這少年好生跋扈,連自己一派掌門宗師,也是這麼放肆無禮,心裡先有了三分氣,冷冷答道:“老朽是過路人,看著這裡熱鬧,就來瞧瞧,難道這裡是不準人站的地方麼?”
林惠珠見秦玉回來,似乎滿腔委屈,都有傾吐的物件了,不等秦玉答話,便指著吳子明和黑牛,道:“他們欺侮我,把我的劍也震飛了,就在你還沒回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對我一個。”
秦玉一聽這話,登時把臉一沉,回頭對方大頭喝道:“這兩個都是你的朋友嗎?”
方大頭在城牆上懾於秦玉的功力,俯首就擒,隨到土窯,早一眼望見了黑紗掩面的林惠珠,他暗地吃驚,卻沒有聽見秦玉的問話,只在肚裡尋思道:咦!這不是媚兒嗎?不怪她用面紗罩著半邊面孔,敢情這妮子真如魯慶所說,變節從了敵人?
他心裡這麼想,口裡卻不敢說出來,一雙眼睛,註定了林惠珠一瞬不瞬。
秦玉喝問了一聲,見方大頭只管望著林惠珠出神,並不答話,只當他心存歹念,勃然大怒,小馬鞭一抖,“刷”的一聲響,抽在方大頭後屁股上,只把個方大頭打得踉蹌前衝幾步,恰好撞向林惠珠懷裡。
方大頭忍住臀上疼痛,趁著一衝之勢,探手一把,便來抓林惠珠面上的黑紗,他心裡的主意是:我把你這塊布扯下來,看你還拿著什麼臉來見我。
林惠珠驚呼一聲,晃身暴退,一面急用右手按住面紗,但下半截面紗已被方大頭抓在手中,“嘶”地一聲響,面紗從腰撕作兩半,好在林惠珠按住了上半截,除了粉頸和下巴,面部還沒有暴露出來。
秦玉大怒,殺念頓起,馬鞭平探,疾點方大頭後背“靈臺”要穴。
方大頭早防他有此一招,一把沒能扯落林惠珠的面紗,左腿忙曲膝跪地,向側一個大滾翻,早脫出鞭梢,這時候,黑牛練子槍“呼”地攔腰掃出,嚷道:“小子,你敢動矮子,咱跟你沒完!”
秦玉雙目盡赤,面上紅光隱隱,冷哼一聲,帶轉鞭梢,反挑黑牛手中練子槍。
黑牛以為又是和鍾英一樣,一傢伙便能將他震遲,心中暗喜,手上突又加了三成力,練子槍不避不讓,便向秦玉的小馬鞭上硬接。
可是,這一次他卻打錯了算盤,秦玉的鞭兒雖沒有“癩頭泥鰍”的打狗棒粗長,但內勁卻遠在鍾英之上,鞭梢才和鐵練一接,竟如鐵碰著鐵一般,“當”的一聲響,反將黑牛的鐵練子震彈起三四尺高,雖沒有脫手震飛,也使黑牛右臂又酸又麻,大感駭然。
過招換式,急如星火,那容得他發愣發呆,秦玉一鞭格退黑牛鐵練子,緊接著鞭身一轉,對準黑牛,夾背就是一鞭。
黑牛但見鞭影一晃,要躲已經遲了一步,肩背上被秦玉一鞭打中,急痛攻心,拿樁不穩,在地上一連兩個筋斗,跌出丈餘遠近,血氣一湧,張口“哇”地吐了一口鮮血,傻小子自出娘,這還是第一次吃了大虧,所幸他天賦本強,雖被秦玉鞭傷了一內腑,卻尚無大礙,急忙翻身爬起來、坐在地上運氣調元。
吳子明見秦玉出手歹毒,連傷方大頭和黑大個兒,手底下全無半分餘地,登時激起怒火,振臂翻腕,忙將背上鴛鴦雙劍撤出鞘來,喝道:“你這人年紀輕輕,出手卻如此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