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猛吃一驚,紛紛暗罵:這女人好毒,信口雌黃,含血噴人,當真可惡可恨。
秦玉急得大聲叫道:“師父,你別聽她的,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乾屍魔君”目露兇光,電射眾人一週,口中鋼牙格格作響,切齒說道:“你們膽子真不小,今天老夫原只想審理這姓柳的女子與老夫昔年一點恩怨往事,尚無多傷人命之心,既是你們如此,老夫若叫你這仙霞宮留一活口,從此江湖中再沒有姓褚的這一號人物。”
說罷,又回頭對林惠珠道:“你忠心護衛,可算得呂梁門中難得傳人,老夫從現在起,就將你收在門下.你儘可放心,這一點點內傷,玉龍髓足可以治得。”接著,又怒叱秦玉道:
“虧你還是為師首座弟子,事到臨頭,竟然反助外人,還不立即將這些人盡都斃了,盡等什麼?”
秦玉被罵得垂首流淚,無以自處,看看林惠珠挾持下的柳媚,又望望身後的空空大師和自己的同父異母弟弟秦仲,好生猶疑難決。
褚良驥大怒,方要喝令秦玉立即動手,林惠珠又哀聲叫道:“師父,徒兒傷勢轉劇,難以支撐,求你老人家把那玉龍髓就賜給徒兒好麼?”
“乾屍魔君”低頭看她一眼,果見她雲鬢蓬鬆,臉色蒼白,嘴角胸前,一片血跡,的確傷得不輕,便探手入懷,掏出檀木盒,揭蓋取出那朵奇香無比的“玉龍髓”來,遞給林惠珠,道:“你先聞聞這花上香味,就足可保住內腑,減去痛楚,待為師除了這些厭物,那時再替你療傷。”
林惠珠接過花朵,湊在鼻前深深吸了一口氣,頓覺體內血氣平復,真力已可勉強凝聚,她心念早定,狠狠一咬銀牙,暗將花朵交到左手,潛將畢生動力凝聚右掌掌心,趁褚良驥轉身背向自己,陡地拼力一掌,拍在褚良驥後腰“敲尾”穴上……。
“敲尾”穴乃人身三十六主穴之一,亦即死穴,著手稍重,已難救解,何況林惠珠全力一擊,褚良驥功力雖高,全在無備之下,這一掌拍個正著,但聽“乾屍魔君”悶哼一聲,登的臉色大變,大袖向後急揮,林惠珠早已抱著柳媚滾出三四尺以外……。
變起倉促,殿中眾人盡皆大出意外,方在錯愕,“乾屍魔君”褚良驥怒目圓睜,國眥欲裂,指著林惠珠緩緩說道:“好丫頭,想不到褚某橫行一世,今天竟然栽在你的手中……”
說著,突然仰天放聲大笑起來,笑聲悽愴無比,直如狼嗥猿啼,好半晌,笑聲才斂,褚良驥真氣一洩,痠軟跌坐到地上。
然而,褚良驥修為多年,雖然傷中要害,一時之間竟還未死,他跌坐地上之後,臉色越發難看,額上豆大汗珠,滾滾而落,但他盡力壓制住傷勢,招手向秦玉道:“玉兒,玉兒,你過來……”
秦玉已被這突然的鉅變嚇呆了,聽得師父呼喚,這才如夢初醒,枉他平時英雄蓋世,此時竟然期期艾艾,不敢移步。
六指禪師看在眼裡,輕輕說道:“秦施主,令師呼喚,你是理當過去的。”
秦玉才緩緩走近褚良驥身邊,屈膝跪下,訥訥說:“師父,你老人象要我怎樣呢?她雖然下手暗害了你,但……但是,她真是一片好心……”他不知該如何表達內心的矛盾,說起來辭不達意,尷尬萬分。
褚良驥卻淡淡一笑,從懷中取出那兩本“達摩真經”來,伸手遞給秦玉,說:“玉兒,為師稱雄一世,今日落得如此下場,這也是為師當年手段過辣,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但你是為師僅有的徒兒,這兩本書我是不能給別人,應當遺賜給你的。”
秦玉雙手接過,淚如湧泉,泣不成聲。
褚良驥說得十分吃力,喘息半晌,方才接著說:“……為師平生殺人如麻,孽債大多,償不足償,今日一死,你應當牢記教訓,從此也該去惡從善,刻意光大我呂梁一門,洗刷為師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