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窩火吧?別人不說,陸驚雷肯定會大發雷霆。對他們而言,大邱人就是敵人,經年廝殺累積的血海深仇,除了血債血償之外,其他一切形式都不能令他們滿意。
從前,公孫筠秀也傾向於主和一派,總覺得平息百姓疾苦才是第一位。可在巴託待過一段日子,她的想法漸漸改變了。
大王子大舉進攻大邱,一路勢如破竹,將士們正是士氣高漲、信心十足的時候。反觀大邱,不僅先後失去太子與國主,而且精兵強將折損無數,完全處在劣勢低谷。蒙覃就算繼了位,情形比起喪家之犬好不了多少,除了偷襲大王子這件事成功了之外,其他毫無建樹。只要北澤軍繼續挺進,滅掉整個大邱絕對指日可待。
現在百姓的確在受苦,但此時議和就意味著從前所受的苦很可能付諸流水。蒙覃狡詐乖張,怎麼看都不是一個能信守承諾的君子。再者,如此輕易放棄得來的勝利,又如何對得起那些犧牲將士的忠魂枯骨?
“陸將軍之所以被關進天牢,就是因為那些大邱使臣帶來了所謂的‘通敵信’。”南彩兒又告訴了公孫筠秀一個新的訊息。
公孫筠秀聽到,直想冷笑。是了,那就是程仕之提過的“證據”。蒙覃被陸驚雷斬了一隻手,一定懷恨在心,所以伺機報復。她覺得氣憤的是,負責審問的人怎麼會那麼糊塗?這麼輕易就信了蒙覃的鬼話,任由親者痛仇者快。可再一想,程仕之正是新上任的刑部尚書,負責審問陸驚雷的人不是他又是誰?
雙手撐住額頭,公孫筠秀煩躁地閉上雙眼。
她問:“公主沒有去求過大王嗎?”
“公主不敢。”南彩兒十分無奈地回答道:“王后把她看得很緊。如果她去大王面前為陸將軍求情,就等於是拆了三王子的臺。她要是這麼做了,王后第一個不會放過她。”
陸驚雷的事不僅僅可以用來削弱大王子的實力,還是打擊大王子的最好武器。被自己最信任的屬下出賣,等於間接證明了他的愚蠢。試問北澤王怎麼會選一個蠢人來治理自己的國家?
“所以她希望我去攔駕申冤,將她不能說的話說給大王聽。”
這不是疑問,要看清六公主的計劃並不難。
“她連訴狀都為你寫好了。”說著,南彩兒從袖袋裡掏出拆得小小的幾張紙。
公孫筠秀接過來開啟一看,洋洋灑灑的一大篇文章,字裡行間都流露出六公主未曾言明的情意。
“你會去嗎?”
南彩雖然是在詢問,但她早已從公孫筠秀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只是仍不死心,想再確認一下。
“我沒有別的選擇。”
把信放在燈下,公孫筠秀開始翻找筆墨紙硯。這狀紙是按公主的授意寫的,有幾處不合情理的地方需要修改一下。她打算重新寫一份。
南彩兒看她又開始滿屋子轉圈圈,不禁更加擔心了。
“攔駕衝撞了大王的儀仗,不管你有理沒理,都要先吃二十棍子。宮裡打人的棍子你是見過的,又粗又重,一棍子下去男人都吃不消,何況是你?”
這就是南彩兒先頭不願把公主的小盤算告訴她的原因。
“我穿厚些再去。”公孫筠秀不合時宜地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錯誤估計了形勢,昨天二更沒有拼出來……爭取週末補上……@@
☆、功敗垂成
七月十五是北澤傳統的中元節,俗稱鬼節。
傳說地府在這一天會將所有鬼魂放回人間,為免侵擾,人們便在這一天祭祖飼鬼,超度亡靈。今年因為北澤大勝大邱,北澤王一改往年只在宮中祭祀的傳統,特地前往永鄴城外的安遠寺,將祭祀與酬神一同進行。
天子出行是大事,提前三天永鄴城的禁軍就開始清理王駕必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