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的黑白素描正好,趕明兒啊,我死了,就拿這個當做遺照。”左母知曉她們的心思,面上表情不變,仍舊是那麼和藹,但話就不好聽了。
藝術是無價的,很多事也不是錢能解決的。她在年輕的時候挪不開面子,做了很多順風順水的人情事兒,所以最煩這一套。比如說,你開了家飯店,立即有朋友來,張口要打折或者免單。你做了家設計公司,朋友漫不經心的讓設計個圖示,還自認是不費力順道幫忙的,拒絕付款。
眼前這畫,畫的多了,就不能算是禮物。
秦霜降感謝左母的解圍,她承諾給左唸的畫,只能等回去畫完再交給左驍了。
“媽媽,怎麼又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大嫂埋怨著,本是溫和的臉,見了琳琅走過來,頓時沒了好顏色,將牌一推,站起來。“不打了,掃興。”
琳琅自然是看見她的動作,也有辦法氣她。“念念,我的好乖乖,今天穿的可真帥氣哦,長大可是要迷倒不少小女孩。”
家醜不可外揚,兩個牌友不知道她與左唸的真實關係,也都隨聲附和。
“媽,你看,家裡還是有個小孩兒熱鬧,不然啊,冷冷清清的,就幾個大人在,有什麼好玩的。大嫂,你說是吧?”琳琅故意踩大嫂她的痛處,打人專打臉,罵人專揭短。
大嫂不育的事實,看來琳琅已經是知道的。秦霜降不由泛起同情,明明是她害的,卻還要以此來傷害人。
大嫂臉色慘白,經過大半年的休養和左霆逐漸迴歸家庭,她的病情是穩定了一些的,再加上今天是老太太的生日,更不好發作。
琳琅呲笑了一聲,鄙夷和不屑的神色盡顯,好像這裡的人都不是她的對手。“喲,怎麼就這麼一張紙啊,一點都不隆重,要不,裱起來?”
“這個……不好意思。”秦霜降隱藏鋒芒,淡定自若。“老太太能懂,送畫不送裱。”
“送裱是傻吊!”左念很快就接了句粗話,他自己大概明白是不太好的,立即捂了嘴。
“不不不,肖像畫,頂多是加個相框的,這是一般常識。”秦霜降的下一句話,都不用說,連左念這樣的小孩子都知道。
琳琅被嗆回去,她氣惱的無處發洩。“是誰教小孩子說髒話的?!保姆,掌嘴!左念!以後,不準跟不三不四的下等人講話!”
“下等人?呵呵。”大嫂很快重新加入戰局,找到了她話中的突破口。
琳琅是左家收養的,嚴格來說,就是野種!
當然,大嫂是大家閨秀,這樣的話,怎麼可能說出口。
“夠了,都吵什麼吵。好端端的,煩心!添堵!”不好說誰對誰錯,老太太乾脆離席,到廳內去喝茶,在經過琳琅時,說。“今天來了幾家的公子,都是青年才俊,你要是不挑,我就親自代勞了。”
“媽!”琳琅回國時,一心想著怎麼去破壞左驍和秦霜降,根本就沒料到,自己還有被逼婚的那天!
“唉,我這個小姑子啊,這麼大年紀還沒找到好歸宿,怎麼就那麼沒有男人緣呢,真是令人操心。”大嫂也不是省油的燈,等左母走後,甩下一句話,說是上樓添衣服,也離開。
琳琅不可能真的教訓左念,壓著火氣招呼著牌客進去,臨了還瞪了秦霜降一眼。
秦霜降無所畏懼,收拾著東西準備回畫室。沒想到,被左念牽著衣角。“怎麼了嗎?”
“阿姨,你叫什麼名字?”左念問,黑眼珠滴溜的轉。
“……”欺騙小孩子會遭天譴的吧?會不會是左驍派來試探的?秦霜降猶豫了下,說。“寒霜再臨。”
“哇!酷耶!”還是心性單純,並沒有秦霜降想的那麼複雜。左念捏著樹枝,感覺這名字新奇。
秦霜降拿過他手裡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