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挑眉輕笑:“現在即使賣,主動權也是在我,不是嗎?”
子叔的眉深深蹙起,臉上的神情並沒有絲毫的驚恐慌亂。
秦觀笑笑,修長的手指移至下巴處摩挲著,說道:“這一陣子,你到我的地方。”
“我有自己的住處。”
早就預料她的答覆,秦觀懶洋洋地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是方才子叔簽署的檔案,下面還有她的親筆簽字。
“秦觀,你不要欺人太甚。契約裡嚴明,我依舊有自己的自由。”子叔的聲音提高几分,瑩澈的黑眸中闇火簇燃。
“契約是由人定的,隨時都可以改的不是嗎?”秦觀不緩不急地說道,“丫頭,如果你擔心你家小子,我會派人把他接過來,你就放心了吧?當然,你還是自由的,只不過住的地方變變而已,有那麼困難嗎?”
子叔壓抑情緒地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子叔想知道他的理由,為什麼總是不放過她,一次又一次,從九年多以前,便總是處處針對她。
細長的黑瞳帶著讓人探索不清的笑意,低沉的嗓音中也透著股玩世不恭,“因為我無聊啊,多了你,生活應該會有趣許多。”
秦觀四指微曲,悠閒輕釦著大腿,菲薄優美的唇形微微上揚,優雅得彷彿陰冥殿堂上不可逼視的王。
自他十幾歲接掌大權後,什麼事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這五年,他的身邊不缺乏玩具,可不過多長時間,他便很快厭倦。
只有子叔,一次次挑起他的興趣,這麼多年來,也只有這個人能喚醒他潛在的慾望。
更何況,在他的人生當中,只有他失了興趣而拋棄的玩具,斷沒有,在他興趣失去前,擅自消失在他眼前的。
總有一天,要讓她自動降服於他。
。。。。。。
秦觀買下的房子,位於米蘭市區的郊外,是一個看上區有些年月的莊園,環繞在一片蓊蔥的密林之中,幾乎蔽不見天。
莊園中心是一幢獨立的、風格古樸的大屋,青灰色的石牆,是由一塊塊天然的石頭雕砌而成,略為粗糙的石面帶著水磨砂石的質感。
巨大的鏤空大理石石柱立在門前,簡單而莊重。
只是這個莊園似是久未有人居住,雖然日頭依盛,站在那個大屋前,卻有種陰沉冷鬱的感覺。
子叔走下車,雙腳方才踏地,便虛軟地踉蹌了一下。秦觀在一旁伸手勾住她,而後似要將她攔腰抱起。
子叔退後一步,雙手按在他的胸口將他推拒開。
推搡秦觀時,子叔感覺手上黏溼,翻過手才發現,手心上滿是一片腥紅。
“你受傷了?”子叔訝然,看向微微蹙眉的秦觀。
“怎麼?你以為我是神?不會受傷?”他睨著子叔,嘴角帶笑,混若無事地應道,彷彿此刻出血受傷的人不是他。低頭看著滲出衣料的血液,秦觀微微皺眉,並非感到疼痛,只是潔癖使然,抬頭時,他又揶揄道:“還是說,你很感動我帶傷來救你?”
看他無意多說,也似乎沒有什麼事的模樣,子叔閉上嘴,再不發一語,舉步向前走去。
秦觀看著走在前面的子叔,看著她纖麗高挑的背影漸漸隱沒在陰沉的大屋時,挑眉一笑,渾身的氣場在不知不覺中加強。
他習慣掌控一切,城府極深又狠心無情,甚至連身上受傷,也是在他掌控之內。
她和他是同一類人。固執堅持,認定了一件事,就一定會堅持到底;兩人一樣有一顆無情的心,為了達到目的,可以毫無顧忌地傷害自己。
所以,他才對她如此興趣不減。
只是,這個興趣什麼時候才會消失呢?
他也很好奇。
露天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