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斜斜的靠在轎椅之上。覓蘭見了問我可是身子有所不適,我寬慰了兩句,告訴她並無大礙,只是有些累了。
我坐在鸞轎之內,回想今日入宮發生的一切,又從袖口裡拿出了皇后御賜的蜜偲香,靈覺一閃,忽的想到些什麼,遂喚了覓蘭過來,在她耳邊輕道:“回府便以我身子不適為由,將曾大夫請來。”
覓蘭辦事向來穩妥,我回到王府剛將一襲繁瑣品服換下,卸去臉上脂粉,便有下人前來稟報,曾大夫已在正堂侯著了。
我吩咐下人替曾大夫沏了上好的黃山毛峰,遣開了望月軒內所有下人,僅留了覓蘭一人在身邊伺候著。
我笑笑對曾大夫道:“芸兒承蒙曾大夫悉心診治,身子已見大好,故而專程請曾大夫前來府邸以示感謝。”遂輕看了覓蘭一眼,覓蘭會意,端過托盤放在香几上,揭開紅色錦帕,卻見托盤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幾排銀錠。
曾大夫眼中閃過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依舊淺笑,將托盤推到曾大夫面前,溫和再道:“芸兒一點心意,還請曾大夫笑納。”
“老朽不敢。”曾大夫說著便想跪地。
覓蘭趕緊一把將他攙住,我道:“曾大夫潛心醫術,自然是希望能救死扶傷,幫助更多有需要的人。芸兒是希望曾大夫用這些銀子擴張醫館,讓那些沒錢看病的人也能有個醫治的地方。”
我幾句話正好說到了曾大夫的想思,只見他激動得顫著聲音對我說道:“嫡福晉菩薩心腸,可是這銀兩老朽豈能白拿。”
我心道,等的便是他這句話。遂告訴他,這些銀子便當作我對醫館的入股,等年終分我一些紅利便可。曾大夫聽得懵懵懂懂,在我再三勸慰之下卻也應了。我又問了曾大夫擴張醫館還有些什麼難處,便同他量定了時間,叫他儘快將醫館擴張。
直至午時三刻,才將一切事宜商定,曾大夫樂呵呵的準備離府,再次被我喚住,將袖口的琺琅小匣子拿出,開啟放在他的面前說道:“芸兒自幼對花粉過敏,今兒個一時興起買了一匣子香料,想請曾大夫替我看看裡邊兒可有花粉,以免芸兒用了有所不適。”
曾大夫聞言,挑起一小撮粉末在指尖,先於鼻下聞了聞,又放入嘴裡試了味道,再仔細的看了片刻,遂道:“此種香料是由降香、黃檀香、白膠香、杉木、慄炭,沉香、檀香、甘松加上冰片用煉蜜拌為溼膏,燒製而成,並無花粉,嫡福晉可以放心使用。”
我聞言,點點頭,方喚覓蘭將曾大夫送出了王府。
覓蘭送了曾大夫回來,擰著眉頭問我:“福晉懷疑匣子裡的香料有古怪?”
“小心一點總是好的。”我將匣子蓋好,交給覓蘭,又將髮髻上的粉玉鴛鴦簪取下,細細看了一會兒,遂道:“將我今兒個受的賞賜好生放著,且莫隨意動彈,往後入宮還用得著呢。”
卷二 第四十六章 同心曲
轉眼已至春分,距蔚太后壽辰不足半月。這期間阮暨岑頻頻被宣入宮與玄武帝商議壽宴事宜,我亦沒討得什麼清閒,時有皇后口諭,宣我一齊入宮。
我與阮暨岑雖時常共同進出皇宮,卻依舊是他坐他轎,我坐我轎,一路之上並無話說。而我所居的望月軒,他自然未再踏足。翠兒倒是時常來我這望月軒做客,身邊總帶著小順子。她好像對皇宮內院之事甚為好奇,每每打我入宮歸來,都會予我探問一番,我自然不會如對覓蘭這般待她,事事告知,便撿些個無關緊要的與她閒談。
昨日,我亦得了皇后口諭,宣我今兒個入宮面見鳳顏。打清早便起床更衣,品服於身。時節既已春分,我自然換去了冬日裡的那身繁重品服,春品服雖依然穿著繁瑣,卻輕巧了不少,倒也令人自在了些。
我只是淡淡的描眉點唇,又簡單的挽了雲髻,一番裝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