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蜜偲香之上。”
我自顧自的依舊撫摸著腕上玉鐲,似笑非笑道:“在皇后賞賜蜜偲香的當日,芸兒便已經讓曾大夫為我看過了。”
魏錦微微蹙眉,片刻才道:“嫡福晉……”
我生生將他打斷,盈盈笑著說:“無人之時,魏大哥還是喚我芸兒吧,這規規矩矩的稱謂反倒是顯得生疏了。”
魏錦稍稍一頓,遂道:“微臣不敢逾越。”
我搖了搖頭,起身走到檻窗邊,背對他道:“芸兒如今本就該喚你一聲姐夫,只是有旁人在時少不了許多顧忌,你我二人之時,何必還在意這些虛稱?”
魏錦似乎還是有所顧慮,默聲不語。我亦不做勉強,回眸一笑道:“再不是,魏大哥還是如以前那般叫我二小姐?”
魏錦輕笑,思索了片刻,遂對我點點頭。
窗下一本正開得鮮豔的蝴蝶蘭吐著嫋嫋香氣,透著窗紗撲入鼻間。庭院裡幾本初開的梨花與垂絲海棠在月光中猶如亭亭玉立的女子一般,隨著吹拂的風翩翩而動。花朵亦是飄飄而下。不由心中有感而道:“‘恰似春風相欺得,夜來吹折數枝花’。便是這和風淡蕩的春分,亦有春色催花之時。”我微微頓了頓,自袖口取出一物,遞給魏錦,道:“除了皇后的蜜偲香,芸兒還得了淑妃的賞賜。”攤開掌心,赫然是當日淑妃賞賜的那支粉玉鴛鴦簪。
魏錦微微一怔,遂將視線放在鴛鴦簪上,蹙眉問道:“二小姐懷疑淑妃娘娘?”
我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這支簪,除了淑妃,皇后亦是碰過的。”當日前往淑妃寢宮合奏《廣寒相思》之時,鴛鴦簪方在秀髻裡好好戴著,便是音瑟殿外兩個太監起了紛爭,出去時人多繁雜亦是被撞了幾下的,不知髮簪可是那時掉了去。後來細細回想,那兩個小太監甚是眼生得很,仿若是之前未曾見過的,何以那日忽然起了紛爭?我與淑妃同去,僅剩了皇后獨留殿內,第二日琴絃忽斷,可是被她做了手腳?倘若真是她做,她又何以斷定我與淑妃不會再奏上兩曲,若是這般,豈不白費心機?我想了想再道:“淑妃復得榮寵,想必並非皇后所願。”
魏錦頷首默然不語,似在等我接著再道。我亦不再拐彎抹角,繼續說道:“芸兒想知道,淑妃昔日是如何失寵的?”我亦是不繞了他的想思,端起檀木香几上的君山銀針緩緩飲下一口。
魏錦默默思索片刻,抬首與我對視,正色道:“淑妃冊封為‘淑’,皇上亦曾親書她為‘賢良淑惠,軟玉溫香最佳姿’。淑妃素來喜靜,好似與人無爭,與宮闈各數娘娘大有不同,甚受皇上寵愛。多月前,宮中御醫查出怡貴人腹中孕有龍種,胎象卻極不安穩,雖日日為她煎服安胎之藥,腹中胎兒卻仍然未能保住。後來才檢查出怡貴人滑胎是因麝香之顧。亦從淑妃贈送怡貴人的滋養膏中提煉出麝香的成分。麝香的劑量雖不至於直接導致怡貴人滑胎,卻也惹得皇上龍顏大怒。”魏錦頓了頓,隨之再道:“而宮中曾收到淑妃贈送的滋養膏的娘娘不止怡貴人一人,皇后亦在其中。”
我端然起身,心中已有了幾分計較。將手中粉玉蝴蝶簪交到魏錦手裡,淺淺笑道:“芸兒謝魏大哥對我不做隱瞞。”
魏錦忙道:“微臣只是講明事實而已,二小姐何以言謝。”
我說道:“此簪暫時由魏大哥替芸兒保管,此事便有勞你費心了。”我想了想,看著魏錦問出了糾繞了我多日的憂慮:“魏大哥可能再對芸兒坦明一事?”
“二小姐可是想問魏錦王爺是被何物所傷?”魏錦淺然一笑,反問我道。
我回他一笑,點了點頭。
魏錦微微蹙眉,方道:“王爺乃是被匕首所傷,全身共有九處傷口,每處傷口都傷得極深。而且,據傷口形狀看來,王爺並非被他人所傷。”
魏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