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分鐘,雞婆又熱心的仟嬸才將老公拿來的毛毯披著女客身上,希望她別凍得牙齒直打顫。
“你……你們不是鬼……”縮著手腳,勉強擠出一絲聲音的洪敏君驚懼的比比兩人。
“鬼?”愣了一下,仟嬸爽朗的發出笑聲,“哎呀!老頭子,早叫你不要隨便出來嚇人,瞧你又嚇著我們的客人了。”
“我沒有。”音很冷,聽不出一絲溫度。
“還說沒有,你瞧人家小姐嚇得臉都發白,舌頭搞不好都結冰了。”真是可憐。
“小姐,你千萬別害怕,我們夫妻倆都是人不是鬼,我們都在這間民宿工作,他是廚師啦!別怕、別怕。”
“廚……廚師……”盯著那手中沾血的菜刀,洪敏君又抽了一口氣。
“殺雞。”似乎聽見她心中的疑懼,幾乎沒表情的張大仟勾動嘴角說了一句。
“對對對,是殺雞啦!我瞧蔣小姐的氣血好象不太順,所以叫我老公殺只雞給她補補,無父無母的孩子就是不懂照顧自己,看了叫人心疼……”
望著一張一闔的大嘴巴,再瞧瞧這對一冷一熱的奇怪組合,驚悚的心情慢慢地沉澱,她原本蒼白的臉色浮上一絲惱色。
“你們不是鬼幹麼嚇人,我是什麼身份由得你們裝神弄鬼的戲弄嗎?你們這些卑賤的下等人!”存心讓她丟人現眼。
“喝!怎麼罵人了?!”他們又不是故意的。
莫名捱罵的兩夫妻對望了一眼,氣溫似乎又陡降了一度,一股冷意由身材瘦長的廚師發出,感覺更陰森了幾分。
“我問你們,衛京雲的房間在哪裡?”明明是人卻長得像鬼,害她差點嚇破膽。
滿臉不悅地洪敏君高傲地仰起下巴,以蔑視的眼神看向人不人、鬼不鬼的夫妻,餘悸猶存的心頭仍對他們的出現感到憤怒,所以口氣不是很好。
“那邊。”
“這邊。”
兩人手指的方向各有不同,看得她心火直冒,一股怨氣揚上喉頭。
“究竟是哪一邊?你們要是敢騙我我絕饒不了你們。”該死的廢物,盡會浪費她的時間。
兩夫妻又互視了一眼,絲毫不把她怒氣看在眼裡,肯定的指頭指向同一方向。
“在蔣小姐房裡。”
“什麼,他們睡在一起?!”那她怎麼勾引他,難不成真被於亞蕾那烏鴉嘴說中了,三人睡一張床?
不甘心的洪敏君怒極攻心,氣沖沖的像來抓姦的老婆一把推開身材福態的仟嬸,把她當成擋路的垃圾不屑——顧,一點也不在乎她是否會受傷。
此舉看在疼妻如命的張大仟眼中簡直是揮舞著紅巾挑釁,眼一冷地打她身邊走過,速度之快跟鬼沒兩樣。
猛地,她跌了一跤,沒有理由的像被一陣冷風掃過,整個人往最近的一扇門跌去,硬生生的把門撞開,驚擾了趴在桌上努力不懈的女人。
“咦,你有什麼事?是來給我送宵夜嗎?”正好,她餓得慌。
“啊——有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她不是她的宵夜。
再度受到驚嚇的洪敏君發出驚恐的尖叫聲,連滾帶爬的遠離披頭散髮的女鬼。
“哪裡有鬼?我怎麼一個也沒瞧見。”怪了,她在怕什麼?
捉捉髮癢的頭皮,整整三天沒洗頭的大作家廖婉玲捉出一頭頭皮屑,“雪花片片”的落在驚駭不已的洪敏君身上,一臉不解地瞧瞧一如往常的走廊。
冷冷清清,不聞人聲,這是最佳的寫作場所。
“誰在吵呀?!不睡覺也要顧慮別人的美容覺,人家今天賣了一天的花耶!”哈!好睏喲!吵死人了。
一張白似雪的臉孔從另一扇門探出,黑黑的嘴唇還咬著一根看似人骨的牙棒,一雙沒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