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打碎了我作詩的衝動。這種咬牙切齒的憤恨遠比對清晨起床鈴的厭惡更甚。“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啊?有困難,咱們可以溝通的嘛。”
困難?老子當然有困難。如果有人要你批一份不符合規定的檔案,而你又沒有好處,你龜兒子批不?鑑於最近資金極其短缺的情況,我一咬牙說道:“看您說的。困難怎麼會沒有?有困難就要克服的嘛。就算沒有困難我們製造困難也要克服!您說是吧?”管他個鳥。先把這孫子忽悠倒再說。
“……”張賤人雖然老奸巨猾,但是不知道我這哈哈打的是什麼意思。吱了一聲沒了下文,就像放了一個悶屁。
我繼續說道:“你放心。我的能力你也看到了。設計方面我們已經溝通的差不多了。對於我來說,圖紙只不過是小Kiss。不過……咱們投入的時間,沒有兩個月也有六十天了吧。能不能先把定金付了啊?”
“小辛啊,你也知道……”一聽這鳥人放的這悶屁,我就知道,定金的事肯定完鳥。
掛了電話,也沒聽清那鳥人最後說的什麼。好像最後說了個“再聯絡”。還聯絡個鳥啊。他要是想用我的設計,或者再退一步說,想按規矩辦事,那肯定會乖乖的把定金送到我手裡。看來這筆買賣算是做到頭了。這就是貪官啊。TMD不佔點便宜你會死嗎?
揣好電話,轉過身,看見劉霜依舊單手托腮望我出神。我真懷疑這冰霜美人是不是雕塑轉世。過了一會,好像笑了一下,起身進了臥室。這個生日就這麼完鳥?我還沒唱生日歌呢。難道你不知道偶的外號叫歌神麼?
正當我以為飯局結束,準備起身上樓的時候,狐仙mm又從臥室裡出來了。衝我嫵媚的笑了一下。什麼意思?勾引我麼?我可是隔著你半透明的睡衣看見了你修長的大腿了哦?我最近可是很飢渴的哦?不要勾引我哦?我自制能力很低的哦!
“這是兩萬,先借你用,有錢了再還我。”說完把一個牛皮信封放在餐桌上,轉身又進了臥室。我卻傻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等她把門都關上了,我才記起,那句“生日快樂”到底沒能說出口。
四
第二天,暫時放下對狐仙mm的歉疚向院領導請了假。杜院長是個將近五十歲的老太太。幾十年的執教生涯已經把她刁鑽的脾氣磨沒了,剩下的只有和藹與相對平等。據說這老太年輕那會兒,也曾是個獨領*的人物。
請假的理由沒有什麼新意。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我那快要嚥氣的外公臨了就想見見他的乖孫孫。其實在我出生以前我外公就駕鶴西遊鳥,甚至連我媽媽都快忘記他長啥樣了。只是用個將近一百五十歲的親人做幌子……但願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能夠理解。畢竟撒這慌也是為了傳宗接代。
可憐的杜院長竟然信以為真,還拍拍我的肩膀問我半個月夠不夠。我當時差點笑出聲來,硬生生地給憋了回去。出了門我就感嘆:這演技,不做演員真是可惜鳥。
菲草在電話裡說的並不清楚。這也是我懷疑這個兒子源自“莫須有”的最大原因。而且,在菲草哭哭啼啼的掛了電話之後,那個號碼就一直關機到現在。要是擱在別的事上,興許我就笑一笑完鳥。可是這畢竟牽扯到了下一代,麻煩可就不是一點了。我可不想在我結婚禮堂上突然有個小屁孩跑出來拉著我的手喊“爹地”,或者飽含眼淚苦大仇深的指著我說“我恨你,我要替媽媽報復你。”我狂暈!不敢想了。那是電影裡才有的場景,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說:我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在家默默唧唧的磨蹭了兩天,痛定思痛之後收拾好行裝,動身前往火車站。
通城的火車一直讓我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