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了啊。”勾月看了眼窗外的亮光和角落裡的刻漏,一下子清醒過來,連忙起身梳洗穿戴。她興沖沖地從小樓裡跑出來,卻左右沒看見那個清冷高挑的身影,皺了皺眉,再跑去推開那間房門,果然,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了。
“真是的,稍微睡遲了些都不行啊……也不知道等我一下。”某貓嘟起嘴不高興。可是,現在也不清楚樊禪去了哪裡,只能待在家裡等著了。
好無聊啊……得找點事情來做做才行。
她想了想。要不要……去後田那兒給花樹澆澆水?
嗯……好像太麻煩了。一大片杏樹林子和藥田,澆水好費力,又挺花時間的,萬一那時候某隻沒良心的大狗回來沒看見她,又自己跑下山捉妖去了怎麼辦。而且這山裡靈氣那麼充足,說不準哪天田裡就冒出個樹精花妖什麼的,樊禪又這麼招人……她可不想費心費力了到最後還養出一堆情敵來。
那不如找雨安一起研究廚藝?嗯……好像也不行。
勾月想到了之前在樓上匆匆一瞥看見後院那兒坐著的兩個人影,不禁覺得好笑。呵,真是出乎意料啊,沒想到那傲嬌面癱的刀居然會化形出來曬太陽,還和雨安坐在一塊兒喝茶……嘖嘖,越來越像個普通人了呢。
不過這樣也好。嗯哼,改天她得找時間好好教導一下雨安如何去攻克禁慾面癱女才是,畢竟,她可是成功的過來人呢額呵呵~~
狹長的眼眸眯起,某貓壞笑著在心裡打著主意,而後沒事做,便悠哉地在房間裡閒看起來。
淡淡的蘭香纏在空氣裡,輕輕一嗅,就生出滿心的繾綣依戀。她坐在桌旁,杵著下巴,嘆氣:“真是的,都兩情相悅了還不讓一起住,怕我吃了你不成。”似嗔似怨地低喃出聲,忍不住伸手去摸摸桌面上那隻青玉大碗。
還真有些懷念呢。
而後視線一轉,不滿地嘟囔:“這沒情趣的女人,怎麼把房間收拾得那麼幹淨,我都沒處下手了。”入眼窗明几淨纖塵不染,什麼都擺放齊整井井有條,簡直無可挑剔。對比之後忽然覺得自己真是毫無用處啊怎麼辦!
不行,自己這般下去哪裡還有賢妻的樣子。
於是起身繞到屏風後頭,試圖找到其他突破口。而當她看見一旁案几上疊著的兩件外衣時,眼睛就亮了——
要不,幫那人洗衣服?
……
後院裡,正是愜意悠閒的景象。
微風穿廊,卻因為捎上了陽光的溫度而不顯寒冷,牆角的那棵老杏樹還沒掉光葉子,殘留著幾簇金黃在風裡搖曳,偶爾某片葉子脫了枝,便會像蝴蝶一般蹁躚旋轉,忽高忽低地離去。
其中一片就飛落到了銀髮少女的腳邊。
白燭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隨後將目光回放到了對面的荷池。儘管現在已經是冬天了,靈池裡依然還有四五朵花常開著。她坐在荷花池前的長廊裡,手裡捧著一杯溫茶,時不時啜飲一口,而旁邊坐著的,是抱著鹿皮袋子眉眼彎彎的雨安。
兩個人坐在那兒不說話,只安靜地看著前面花葉扶風的景緻。氣氛還算融洽,不太親近,也不顯疏離。
白燭又啜飲了一口,細細感受著舌頭上漫過的味道,半晌,皺眉。她已經盡力去感受了,可為什麼人們會喜歡喝這種澀而無味的東西。真是難以理解。
隨後瞥了眼乖巧坐在自己身邊抱著血袋一臉滿足的人,眉頭卻又舒展開了,默默地把杯子裡剩餘的一點喝完。或許相對於人類,這傢伙才是真正難以理解的存在吧。
“白,還要麼?”雨安眼尖地看見她手裡空了的杯子,便湊過來問道,說話時在空氣裡帶出了幾團淡薄的白煙,跟後邊那個紫砂茶壺裡冒出來的煙霧一樣。
白燭看著怔了怔。自己說話時是不會這樣——因為她和冬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