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造得出破綻,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至於你的內力,精深的程度大概已能神到功到。楊、吳兩位高手,本也堪稱絕世,卻還不能迫你全力施展一次,可見你的內力也可算浩瀚如海,深不可測了。”
黃芩聽他這般吹噓自己,明顯有誇張之嫌,不知是什麼用意,想了想,道:“在下不過是運氣,受不得先生如此誇讚。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那老者搖了搖頭,道:“老夫自問,若是論拳腳,斷無與你相較之能,白活了偌大的歲數,實是丟人得緊,名字也就不好意思通報了。”
接著,他語氣堅定,慢聲道:“所以,與你交手,老夫必須用刀,不知道你是空手,還是要用兵刃?”說罷,他上下打量了黃芩一下。顯然黃芩身無長物,看不出帶有什麼兵刃。
原來,那老者言下之意,是非常看重黃芩,認為黃芩有空手接下他刀刃的實力,貌似謙虛得很。
黃芩不敢大意,眉頭緊鎖;思考了片刻,道:“我是個捕快,慣用的自然是配發的鐵尺、鐵鏈。我本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鐵鏈主生,鐵尺主死,今日和前輩相較,不敢生驕,恐怕還是用鐵尺好一點。但我此次上京,隨身沒帶任何兵刃,不知這裡有無鐵尺一類的兵刃能借我一用?”
那老者笑了笑,道:“鐵尺主死,那是要比鐵鏈更厲害一些。不過,你打算用鐵尺,敲破我的腦袋嗎?”
黃芩搖頭道:“前輩這樣的高手,生死豈是我的一根鐵尺能主宰得了的?只不過面對你這樣的高人,在下不得不全力以赴,所以非用鐵尺不可。”
那老者撇了下嘴,道:“我?只怕沒你想象的那麼高明。”
黃芩道:“我知道,你有。因為,面對交戰,你的眼裡,有其他人沒有的安靜。”
那老者的眼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江彬插嘴道:“我府裡的兵器庫,號稱十八般兵器樣樣俱全,不過卻好像真沒有鐵尺這樣的兵器。各類硬鞭、鐧雖然類似於尺,卻怕黃捕頭未必使得慣。”
他突然發話,打破了場中二人間奇妙的氣氛。
二人都轉頭瞧向他。
江彬笑了笑,繼續道:“但我這裡,倒是有一根玉尺,傳說是我朝開國功勳‘鐵冠道人’留下的寶物,雖說是玉尺,卻堅硬異常,不畏刀劍劈砍,也不知道是什麼質地,確實是個寶物。長短嘛,倒算合適,只怕重量不太趁手,不知黃捕頭意下如何?”
黃芩想了想,道:“既然是如此寶物,怎可用來打打殺殺,我想,不如就用銅鐧好了。”
江彬的眼睛眯了起來,笑道:“原來黃捕頭喜歡用重兵器。那麼,你喜用的鐵尺也是要比尋常鐵尺重上許多,灌了鉛的鐵尺嘍?”
原來銅鐧要比鐵鐧更重,所以江彬有此一問。
黃芩訕訕一笑,道:“叫將軍見笑了。”
江彬哈哈笑道:“妙極了,我那玉尺正是極為沉重,所以,我才怕你會用不慣。但你既然喜歡加重的鐵尺,那應該就正好了。高手過招,手上的兵器,重一分,輕一分都會有所不同,能用自己喜歡的才是最好。可黃捕頭又沒帶自己的兵器來,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根類似的了。我想,那玉尺會是最好的選擇。”他故作神秘,道:“而且它另有非凡的威力,你一用便知。”
說完,江彬使一個眼色,江紫臺立刻向身邊一人吩咐了幾句,那人快步離去,想是拿玉尺去了。
黃芩不便再推辭,低聲應下。
不多時,玉尺被人拿了上來,轉至黃芩手中。
剛一入手,黃芩心中便是一驚。那玉尺,長約兩尺,和其他長尺一樣是長方形狀,可無稜無角,四周圓滑,通體潔白溫潤,晶瑩無暇,陽光之下,真如油脂般細膩,且籠著層暖暖的光暈,看起來真像是上好的羊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