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洪生,我知道你肯定就在我旁邊了,所以我不怕麼!”
他說,“洪生,我夢見你去救我了,洪生,你還長著翅膀呢,白色的,大翅膀!”
他說,“洪生,睡了一覺,我覺得可想你了,可想可想了!”
他說,“洪生,洪生,洪生……你的名字我咋叫不夠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
☆、王洪生的小本生意
洪生記得很清楚,這天正好是農曆十一月初一,樂生回來的第五十天,這五十天裡,他誰也不認識,除了口中常常喃喃著關於洪生的話題,其餘時間就是坐在炕上,呆呆的望著窗外,不過他沒有再“逃跑”過。這天夜裡,他是被樂生過分大力的擁抱勒醒的,緊接著這人衣服也沒來得及穿,便翻下炕從櫃子裡找出他們“結婚”那天用過的東西,摸一摸,摸完了便又衝出了院子;洪生當時以為樂生“犯病”了,於是追著給他捂衣服,外面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雪花兒大團大團的飄下來,漫天飛舞,這樣一個天氣,樂生毫無徵兆的“醒”了,“醒”過來的樂生,抱著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晚上的話,關於一個長長的“惡夢”,還有對他滿滿的思念。
樂生“醒”來了,洪生也跟著“活”過來了,只要人還在,只要兩個人都在,這日子就能過下去,雖然此時洪生已經一貧如洗,還欠著外債,但他還有樂生,還有黑貝,還有大力,他們家還有一輛“鳳凰”牌大鏈盒。
樂生回來這些日子,洪生除了將大部分的時間用來照顧他,剩下的時間還紮了三十多把大掃帚,編了十來個籮筐,想著如果年前去鎮上把這些賣了,兩人就能好好過個年。樂生“醒”來以後,比以前更粘他了,甚至幹活的時候,洪生常常一轉身,就能碰到樂生的肩膀,對上他笑眯眯的雙眼,每當這時,如果發現周圍沒有人,洪生就偷偷的親一下他的小嘴,再親一下!
最近鎮上趕集的人們,總能看到一個高大的年輕漢子,推著一輛大鏈盒,車後帶著六七把大掃帚,兩三個籮筐,車子的大梁,用棉布包著,他的旁邊總是有一個戴著兔毛耳罩,圍著大紅圍巾的年青人,而年青人的旁邊又總有一條黑色的大狗;從年青人的穿著來看,像個地主家的小少爺,而這漢子一臉憨笑,這樣的組合怎麼都不像買賣人,但他們確實是在做買賣;可能正是因為這樣奇怪的組合更加吸引人,所以他們的生意還不錯,一天下來,來來往往不少人會問問他們掃帚籮筐的價格。洪生覺得,樂生真的是他的“福星星”,本來計劃著要一個冬天才能賣完的掃帚、籮筐,不到十天,就全部賣完了;手裡有一點點錢,洪生琢磨著春節前還能再幹點什麼。於是過了兩天,兩人一狗帶著扎滿紅豔豔糖葫蘆的草把子又去了鎮上,他們的糖葫蘆跟別家的好像有點不同,首先是分了大小的,大的串八顆,小的串五顆,其次每串糖葫蘆上比別家的還多粘了一些葵花仁兒;沒想到快到晌午時,就已賣了十來串。晌午前,洪生騎車帶著樂生要先回趟家,如果就他一個人的話,涼水就著冷窩頭也行,可是樂生身子骨還沒完全恢復,所以不管賣什麼,他都會帶著樂生,晌午回家給他做頓熱乎乎的湯麵或是疙瘩湯;雖然這樣一天來回要跑兩趟,但是洪生跑的開心,跑的踏實。
回程的路上,樂生坐在大梁上,那樣子就像窩在洪生懷裡似的,洪生騎車的時候,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灼熱的氣流就噴在他耳邊,讓人如此安心。吃過午飯,兩人一狗又出發了,出村的時候,同村兒的小娃兒看到他們紅豔豔的糖葫蘆,嚷著非要母親買一串兒,本來洪生是不準備收錢的,可是大家都知道他為了找樂生,地也荒了一年,推推扯扯,最終錢還是收了。對於出門紅的“生意”,樂生貌似很開心,路上學著洪生的樣子,便喊開了,
“賣糖葫蘆嘍~”
他喊一聲,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