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便配合著也喊一聲,
“又甜又酸的糖葫蘆嘍~”
樂生呵呵的笑著,越喊越開心,
“很好吃哦~”
“好吃的糖葫蘆哦~”
結果路過一個村兒的時候,就有人問了,
“誒,賣糖葫蘆的,多少錢一串啊?”
這天下午,兩人沒去鎮上,而是嘗試著走村串巷的賣起了糖葫蘆,雖然走的路要遠很多,但是總歸來說,還是都賣完了;兩人開開心心的回到家,將掙到的分分角角攤在炕上,整一整,數一數,一天的疲憊就在兩人嬉嬉鬧鬧中散盡一般。
這個年,洪生問二嬸子家借了十斤蕎麥麵,問四老爺家借了十斤玉米麵,年前掙的一點錢,去鎮上買了些糖果,割了一斤豬肉;家裡擦擦洗洗,裝扮起來,還是喜氣的很,樂生有時候會問,
“洪生,咱們今年沒去打山杏兒呀?”
“嗯~”
“是因為我睡著了就不能去打山杏兒了?洪生,下回我睡著的時候,你就快些把我叫醒了,叫醒了我們就可以去打山杏兒了!”
“好~”
“洪生,那八月十五的時候,咱們吃月餅了麼?”
“吃了,你,我、黑貝都吃了~”
“哦,那我咋記不得了,洪生,人睡著了,也能吃月餅?”
“能吃~”
“呵呵……那黑貝睡著,能不能吃了?”
“黑貝睡著,也能吃!”
樂生對於那些不好的記憶,似乎真如他說的,像一場夢一樣,忘的七七八八了,當然,如今洪生也相信,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就過去了。洪生沒去問四老爺對樂生的身世怎麼看,他也不想去猜樂生為什麼會被關到療養院,記得那個療養院的護士說,樂生本名叫“高旭”,關於高旭的一切,洪生都不想知道,甚至他常常自私的想,這個世上的“高旭”已經死了,現在的只有王樂生,他王洪生一個人的王樂生。
這個年,洪生沒有錢給樂生換身新衣裳,沒辦法給他準備四小碗,但是樂生依舊快樂的像只放飛的鳥兒,圍著他嘰嘰喳喳,寸步不離,他說,
“樂生,等明年咱們掙了錢,我再給你買一身更好看的新衣裳”
樂生抱著他的胳膊說,
“洪生,這身就是新衣裳呀~”
“樂生,今年連四小碗都沒有~”
“洪生,你做甚我吃甚,你做的都好吃了麼!”
“樂生,讓你跟著我吃苦了~”
“洪生,沒吃苦,跟你吃的可甜了!”
這個年,來洪生家拜年的孩子們,學會了問“樂生哥過年好!”,雖然沒有山杏乾兒,但仍然是一大把糖,一大把花生,一大把葵花,還有一顆冰糖葫蘆;樂生仍然會跟他們說“過年好!”仍然圍著他的大紅圍巾,仍然會有人打趣他像個小媳婦兒,他仍然會把別人給的東西,一樣一樣喂進洪生嘴裡……
過完年,洪生就開始忙的連軸轉,跟著師傅忙木匠的活兒,抽了空還做了幾個小凳子,兩張小桌子,讓樂生描了花,上了清漆,準備抽了空去鎮上再賣賣看;木匠的活兒一完,就開始春耕了,今年他多租了五畝地,每天起早貪黑,辛勤耕作,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來;樂生農活兒乾的更順手了,看著這樣的自家媳婦兒,洪生是欣慰的,但更多的還是心疼。院子裡依舊把該種的菜一樣不落的種上,賣小凳子小桌子得的錢,跟大老奶奶家捉回兩隻小母雞一隻小公雞;荒了一年的地,草籽就多,往年鋤兩遍,今年得鋤四遍,洪生常常是天不亮,就悄悄扛著鋤頭出門了;樂生學會了做飯,早晨太陽出來前,拎著自己做的玉米麵餅子或是小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