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系統裡僅次於牟斌的二把手,秦堪的權力很大,在很多人眼裡可以算是掌握了生殺予奪之權,一道命令發下,自有上萬人為他驅使奔走,今日的顯赫風光,與不久前的內城千戶自不可同日而語。
早上進衙門應了卯後,前來拜會他的下屬不少,從京師內的各區千戶一直到衙門裡的鎮撫使和都僉事,一個上午走馬觀燈似的,在他辦公的廂房裡川流不息,這些人裡很多都已早早將禮品送進了秦府,今日過來只不過錦上添花,在上司面前留一個好印象。
秦堪強打著精神應付了半日,中午時實在受不了了,吩咐葉近泉守在門口,任何人都不見,秦同知大人則躲在屋裡美美打了個盹兒。
葉近泉已不在秦府當護院了,倒不是秦堪覺得大材小用,事實上被山寨版的師妹和師侄一天揍八次,每次見到他時臉上身上沒一塊好皮肉,不是青便是紫,這樣的人才真不知該如何評價他,岳母和杜嫣與他一照面便二話不說,一掌拍下,而葉近泉除了冷冷一句“來得好”頗具宗師風範,其身手卻毫無亮點。每次被一掌拍得臉著地,無一例外。
秦堪不忍心,也為葉近泉的處境感到揪心,張宗師教出個嫡傳弟子不容易,儘管這位下了生產線的弟子是個殘次品,但好歹也是張宗師親手教出來的啊。
所以秦堪乾脆把葉近泉調到身邊當貼身侍衛,沒指望他將來能保駕救命,只當給秦堪他自己求了張平安符在身邊吧。權當辟邪用,信則有,不信則無。
秦堪一直覺得自己很善良,京師居然有謠言說他坑人,那些傢伙的眼珠子一定被人摳下來當魚泡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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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了官兒的人不可能太閒,老天爺都看不過眼,“偷得浮生半日閒”這樣瀟灑的詩句秦堪沒資格用。
才打了半個時辰的盹兒,便聽到丁順氣急敗壞地在門外大聲嚷嚷,估摸被葉近泉攔住了門不讓他進。葉近泉打不過師妹師侄,打丁順還是很富裕的,丁順大概在葉近泉手下吃了一點小虧。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秦堪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再伸個懶腰,這才淡淡地朝門外道:“讓他進來吧。”
丁順踉蹌闖進門,秦堪一見他的模樣不由嚇了一跳,只見丁順一身飛魚錦袍被扯得稀爛,外面披著的白色孝衣七零八落,臉上帶著幾許青腫,嘴角殘留著點點血漬,一隻眼圈還泛著烏黑。形象非常狼狽。
秦堪呆了片刻,道:“你家被強拆了?”
“大人,屬下被人打了!”丁順悲憤叫道。
站在百姓的立場,如狼似虎的廠衛被打,絕對是一件拍手稱快的事。只可惜秦堪只能站在廠衛的立場,因為他是錦衣衛的二把手,理論上來說,大明天下數萬錦衣衛都是他的屬下。…;
“誰敢打錦衣衛?而且打的還是錦衣衛的千戶……”秦堪狐疑地打量著丁順:“……你把內閣哪位大學士的小妾睡了?”
“不是啊大人,是寧王……”
秦堪愈發迷惑:“寧王進京……帶著小妾?”
“不是啊大人。屬下是被寧王的侍衛打了!”
秦堪目光一凝,冷然道:“怎麼回事?仔細道來。”
關於寧王策劃謀反一事,錦衣衛裡知道的人不多,僅牟斌,秦堪和丁順三人,所以寧王一進京便成為秦堪嚴密監視的物件,丁順早早佈置了人手眼線,將寧王和一百餘名隨從盯得死死的,寧王下榻的驛館所有掌櫃夥計等等,已全換成了錦衣衛的人,寧王一行人在京師的動向,哪怕上茅房時順帶放了幾個屁都被錦衣衛牢牢掌控著,監視程度之高,可謂密不透風。
雖然歷史證明寧王殿下從事造反行當有點愚蠢,畢竟這種事是第一次,而且沒人給他積累經驗再來一次的機會,但是寧王府的侍衛們卻不是傻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