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
皇帝有些恍然,這大約就是晉安郡王讓人去司天臺聽到的傳言的起源吧。
一個學生預測有月食,司天臺的官員怎麼肯聽。必然爭吵斥責。
這邊覲見,那邊陳紹帶著司天臺的人也過來了。
“陛下,天象之事尚未定論,不可聽此人言。”
“陛下,我們司天臺正在演算,尚無定論。”
“這都是郭遠一人之言。”
殿內吵吵鬧鬧,皇帝心不在焉,他們說的無非是有月食沒有月食,這些事他都知道了,對於這些人的爭論他也不感興趣。
皇帝不時的看向門外。怎麼晉安郡王還沒回來?這都一天一夜了。
那程娘子還沒推演完嗎?
“陛下!學生郭遠願意性命擔保!”
這一聲傳來,皇帝回過神。
什麼?
他看向殿內,其他人也都帶著幾分驚愕看向跪著的郭遠。
“今月十五日丑時四刻月始虧,如有不準,學生願人頭落地以謝對天不敬之罪。”
年輕學生面色通紅。眼神明亮,伸手抱拳高舉,疾聲說道。
殿內片刻安靜,旋即譁然。
“你以為你是李淳風嗎?”司天臺提舉拂袖冷笑。
年輕人還是氣血太盛啊。
氣血盛不是壞事,但如果只有氣血盛,那可就是蠢了。
“陛下請治郭遠妄言之罪。”
皇帝從驚訝中回過神,殿中亂亂時。有內侍從外疾步而進,在眾人的注視下走近皇帝附耳低語。
見皇帝聞言眉頭一喜。
是什麼事?
諸人心中疑問。
“他人呢?”皇帝低聲問道。
“被中書攔下不許此時得進。”內侍低聲說道。
皇帝拍了下几案。
“越來越荒唐!”他喝道。
殿中侍立的官員聞言大喜。
“臣等有罪。”他們齊聲說道。
皇帝看向他們,伸出手。
一個內侍領會忙疾步過去從郭遠手裡接過奏章。
“好,既然如此,朕就準你所奏。”皇帝伸手接過。
此言一出諸人皆驚。
“陛下,天象之事怎能兒戲!”陳紹上前一步說道。
“天象之事不可兒戲。”皇帝說道。神情淡然,“所以,如果有月食,朕願意認罰,向天認罪祈福。如果沒有,那就…”
他說到這裡站起身來,將手裡的奏章扔在几案上,看著地下跪著的郭遠。
“罰他。”
……
這件事在朝中引起的喧鬧直到晚間耳邊還未散去。
皇帝放下奏章,有些疲憊的閉上眼。
“殿下,您要小心龍體啊。”內侍帶著幾分哽咽說道,“進些晚膳吧。”
皇帝搖搖頭。
“陛下,您多少吃一點吧。”內侍跪下哽咽說道,“午膳沒有用,晚膳不能再不用了。”
“難道朕真的做錯了什麼?天罰異象頻現。”皇帝喃喃說道。
明明最近都是好訊息啊。
有了兩件神兵利器,自己的身子也好多了,還有懷上了龍胎,貪功的碌碌無為、鬧事的朝臣也被駁斥趕出去,西北戰事捷報頻頻,怎麼看都是個歡歡喜喜的大年。
怎麼偏偏……
“朝政有失?朕如此熬心費力,竟然天還是要怪罪…”他喃喃說道。
先是日食,又要月食,是為亂紀啊。
原本以為是司天臺的人弄錯了,但是…
“晉安郡王還說了什麼?”他問道。
“沒有,就說了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