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了。”陳城冷酷地說,“你的假說連被證偽的價值都沒有。”
“我這次來只是為了蒐集一下資料回去研究原因,你要結果——這個人會不會回去,那我現在都不用算就可以大膽提出猜想,他是會回去的。當然,鑑於我的智商和經驗還有學術成果,這個猜想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是正確的。”
“我要是堅持那百分之五呢。”
“別傻了,親愛的。”他一臉鄙夷,“那百分之五隻是按照國際慣例留出的餘地而已,況且你真要在我的研究領域和我賭嗎,我有兩個doctor's degree,你只有一個bachelor's degree。”
一個星期後陳城把結果發到了蘭塞琳的郵箱裡——好像為了羞辱她的智商,他通篇用非常高深的專業詞彙和計算公式嚴密地推導一番,要不是基於時空穿越太科幻目擊案例太少,都能直接當paper發出去了。蘭塞琳不耐煩看,一路拉到最下面,陳城曰:照顧你可憐的學術水平,通俗地說就是,是的,我是對的,他在七月二十七號過來,十月二十七號回去,和三年前一樣,並且我們可以大膽猜測,三年後還會來這麼一遭,然後迴圈往復。
此時梅羅的拍攝工作已經進展得如火如荼,江一帆都要樂瘋了——就算蘭塞琳多次在遇見他的時候旁敲側擊地提醒他還有七本文藝線出版物的封面概念設計沒交上來也沒什麼用,他現在每天的狀態就是亢奮地蹲在攝影棚圍觀梅羅,或者一個人看著出來的片子在辦公室拿大頂(……),再就是溜到《W》主編胡西的辦公室催他快交稿。
胡西已經要被煩死了,他每天衝到蘭塞琳的辦公室抗議八回:“他倒是把片子出出來再催我啊?!對著空氣我寫個毛!”這時候江一帆總是委委屈屈地說:“美工那邊處理的太慢了能賴我?”然後美術總監就會刨著頭皮當場尖叫:“下半年的計劃裡有六本繪本!我們這邊已經分不出人手了!空閒的畫手全部都在做自己的作品!那個新人的片子只有我在上手修啊!”
什麼,你問流程總監怎麼不調節?那女人已經甩手不打算管這爛攤子了。
自從梅羅來了之後,這種場景簡直家常便飯——回回都能鬧得一地雞毛。
現在,趁辦公室還能安靜片刻,蘭塞琳慢悠悠地舉著iPad把陳城的郵件看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想幹什麼。拿著一疊草稿紙算來算去,最後得出結論:陳城是個天才,他說的都對。
想來想去,給Mary發了條簡訊:“攝影棚休息的時候讓梅羅上來找我。”
過了一會兒梅羅進來了。他穿著簡單的黑T恤和白藍色水洗牛仔褲,褲腳塞進馬丁靴裡,畫著跟埃及豔后一樣濃重的眼線,整個妝面散發出濃重的沙漠風情,非常之冶豔。
“你找我?”簡簡單單一個挑眉,配上這張臉整得跟飛媚眼一樣。
“……他們今天到底在拍什麼……”蘭塞琳看他這打扮徹底沒話說了,“這上衣跟妝面根本不搭好嗎,誰設計的,這個月獎金不用拿了。”
“拍的時候是不穿上衣的。”說到這個話題少年就怒了,“只是一本時尚雜誌內頁而已,有必要這樣嗎?拿條蟒蛇來做道具也是想得出來!”
“只是蟒蛇而已,你急什麼。”蘭塞琳嘩嘩翻著江一帆給的策劃案,“寫真集的策劃案裡還有獵豹和狼呢,順帶一提我批了。”
“下這麼大的血本你也不怕賣不出去砸手裡。”
“安心啦,寫真集的文案是胡西——就算把他的名字印在一卷衛生紙上也能賣一百萬冊以上的,何況你的臉也在封面上。”蘭塞琳胸有成竹,“絕對能紅,相信我。不賣到二百萬以上我直播吃鍵盤。”
“不說這個了。現在是休息時間談工作多沒情調。”她把iPad舉起來螢幕衝著梅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