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嘴,唇角略帶諷刺:“比起其她的後宮女子,我真的算是最特別的一個了。”
但是,她卻不想要這樣的特別。
她想要的特別,已經被燕寧佔了去。
曹氏一聽這話,哪裡還不明白的,陛下這分明是要為燕寧散盡整個後宮啊。
倒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君王,而這樣的事情,在皇室,也不算是稀奇的,有些君王雨露均霑,有些君王就是喜歡獨寵一人,只不過,這種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女兒或是自家人身上,君王到底是雨露均霑還是獨寵一人,他們也體會不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和情感糾葛,如今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人身上了,這才體會到其中的滋味,好像並不是很舒服。
楊千悅是曹氏的女兒,自古女兒家的心思都喜歡跟當孃的說,楊千悅喜歡君王這件事情,曹氏是知道的。
楊千悅被封貴妃,曹氏想著,自己女兒的心願,也算達成了。
雖然君王不止封了一個貴妃,但三個貴妃裡,只有自己的女兒跟君王的關係不一般,如果獲寵,也是自己的女兒先一步獲寵。
眼前這個君王會雨露均霑還是會獨寵一人,曹氏不知道,畢竟失地尚沒有恢復,姜國那麼一個危險的敵國還在,君王的心思全部在收復失地和滅掉姜國上面,他還沒有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放在後宮。
但曹氏堅信,等君王把心思放在後宮,放在女人身上之後,她的女兒會是第一個受寵之人,雨露均霑的話,她的女兒也會是沾的最多的那一個,獨寵一人的話,那也是她的女兒啊。
曹氏一直這樣堅信,卻不想,會出現燕寧這個意外。
曹氏見楊千悅說話的情緒很平靜,但眼眶卻隨著交流的深入而漸漸紅了起來,尤其在說完“比起其她的後宮女子,我真的算是最特別的一個了”之後,情緒明顯的失控,滿臉的諷刺。
她在諷刺自己,還是在諷刺她和君王的那一段兩小無猜?
曹氏坐在楊千悅旁邊的椅子裡,她伸出手臂,橫過中間的小方桌,拉住楊千悅的手,問道:“你不願意當陛下的妹妹,你想當他的妃子,是不是?”
楊千悅沒回答,抬頭看向楊靖。
楊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曹氏說道:“夫君,你對這事是什麼看法呢?”
楊靖擱下茶杯,緩慢道:“我聽從陛下的旨意,陛下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做。”
曹氏氣道:“千悅是你的女兒,她也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打小也是被我們捧在手裡長大的,她如今需要你的時候,你卻要撒手不管了?”
“女兒的心思,你應該也是明白的,雖然能封為公主,也是千悅的福氣,能和陛下成為兄妹,更是一份尊榮,可妹妹和妃子,那還是不能比的,妹妹將來要嫁人,嫁了人之後,就算是真正的皇家人,也變成一半的皇家人了,更別說千悅原本就不是真正的皇家人,只是陛下認的妹妹,這樣的話,等以後千悅嫁了人,連皇家的邊兒都摸不著了。”
“我倒不是想靠千悅飛黃騰達,但我知道千悅心悅陛下,當了妹妹,看似跟陛下親近了,其實是把距離徹底拉遠了,燕寧有本事,這個我知道,陛下想寵愛燕寧,我們這些人也沒什麼可說的,但怎麼著也要把千悅留在後宮啊,現在沒機會得寵,以後說不定就有機會。”
“只要留在後宮,那就還有機會,可如果不留在後宮了,那就一丁點的機會都沒有了呢!”
楊靖正了正面色,問曹氏:“你想讓我怎麼管?到陛下面前說,千悅不想出宮,千悅想做你的妃子,千悅想得到你的寵愛?你覺得這話你說的出口嗎?”
曹氏哼道:“為什麼說不出口?眼前都火燒眉毛了,還管那麼多!”
楊靖冷笑道:“你覺得你說得出口,那你去找陛下,反正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