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歇著吧。”謝長青收了針給阿容蓋好了被子,這就轉身要走。卻猛地發現自己的袖子被阿容拽住了,謝長青遂迴轉身來看著她,便見她臉頰上染著一層薄薄的粉色,在燈燭之下自是說不出的動人。
“別走,我……”其實阿容就想跟謝長青說說話,話一出口她就自個兒先臉紅了,這情景這話多暖昧,多帶有暗示性啊!
但是謝長青卻明瞭她的意思:“好,我留這陪你說會兒話,想吃什麼嗎,我把做點心的廚子帶來了,你想吃什麼,讓他們給你做去。”
“槐香餅,松米糕……”
掐著指一算,還真有不少想吃的,胃口不好的時候想起來想吐,現在胃口好了,阿容覺得十分幸福。
當然幸福了,人圓了胃口也圓了,這正是生活倍棒,吃嘛嘛香!
前路或還有風雨,但只要不獨行,風雨何懼……我是好孩子,治癒了不……
239.三月的京城與揚子洲
三月的京城,總是有雨,行人打拿從屋簷下過時,雨滴就在拿面上濺起水花。這時候的城市總是帶著一點兒青灰色,也總容易讓人覺得冷清空曠。
有時候寂寞和熱鬧並不是對立,而是共生——面朝最繁華的集市站著,看著人流在細雨裡穿梭,且寧靜且熱鬧。於是周毅山就想起了這句話。
記得曾經小樓最愛看書,看書時一定會讀出聲來,她有閱讀強迫症,非讀出聲來不可。從前覺得無法忍受,現在才知道無法忍受的東西一旦不用忍受了,是多麼深的一個無底洞。
“皇上,給百官和各地王候的帖子已經寫好了。”來人是禮部正卿,接著這事兒正卿大人表示很在壓力。有眼力見的這時候誰不知道上頭在玩兒什麼,就是沒人敢吱聲而已。
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周毅山扶著欄杆眉頭緊鎖:“發吧。”
禮部正卿一聽特想問一句:“皇上,您不看了?”
但是正卿硬生生地把話嚥了下去,這時候切莫生枝節了:“是,皇上,微臣這就發住各處。儀仗規制都擬好了,皇上可要過目?”
“不必了,拿起給姚貴妃看吧。”周毅山說罷又看向漫天的煙雨,始覺得心中缺失的那塊怕是再也補不好了。
禮部正卿退下後,周毅山看向遠處的山,低聲說了一句:“小樓,為什麼一起到了這兒還是合不成圓,我以為這是上天給我們的機會,卻沒想到……”
“你執意想做容雨聲,可我卻想留你做小樓,看啊……我們之間總是有調和不了的矛盾。”
雨頃刻間大了起來,街上的行人越行越少,周毅山聽到身後響起了腳步聲:“皇上。”
“老肖,替朕去看看她吧,讓朕看著她嫁人,朕定會做出些不計後果的事來。”周毅山的自制力也就到看到阿容為止,所以他肯定不能去。
站在後頭一片微暗的光線裡,肖校尉迎著風雨看著周毅山,搖頭在心裡嘆了口氣說:“微臣遵旨……皇上,您還好嗎?”
見周毅山又扶了欄杆粗聲喘著氣,肖校尉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揮了揮手,周毅山道:“沒事。”
“皇上,御藥房請您多歇息,您要不還是罷了朝會吧。”肖校尉眼看著周毅山原來龍精虎猛的身體,現在成了這樣,真有些不適應。這擱從前在邊關那會兒,那可是赤手空拳能打虎的主兒!
“胡說,朕要是再繼續罷朝會,遲早會像史書裡寫的那些昏君一樣。朕答應了很多人要做個聖主明君,要治得天下盛世長安……”周毅山話說到這就沒有再說下去,轉而問了一句:“三弟那邊怎麼樣了?”
順著聖意轉了話題,肖校尉回道:“一切安穩。”
這時樓上一個青影兒飄了過來,仰面一看就笑開來叫了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