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後,是華韶慢慢的感悟。
最終,話不投機的兩人都沉默地各自沉思自己的事情,在後半夜萬籟俱寂的時分,離靳長恭他們房間最近的一間三等房,躥出一道暗夜般疾迅的身影一閃而過。
靳長恭手指輕輕撫摸冰冷的唇瓣,古井不波黑色瞳仁微眯地笑了笑,然後攬著早有準備在一旁的華韶的腰,從敞開的窗邊迅速涼去,而早就候著他們的兩道黑影從房頂接而代之,房中此刻再次站著兩名跟他們一模一樣的“柳梅”與“華韶”。
紅月,暗夜,罪惡糜亂的氣味。
一個龐大,根根寒鐵鑄就的囚籠,四周那似火妖嬈的鮮紅薔薇怒放著,兩根黑色鐵柱,一雙從近乎透明的纖細手腕頹然握住,那兩指粗的鐵柱隨即發出一種脆弱的哀鳴。軟軟垂著頭,黑色髮絲鋪了滿地,猶如流光溢彩的華美錦緞,一層一層,覆蓋住如易折的花枝般顫抖的柔弱身軀。“呵呵呵……”喉管逸出嘶啞的笑,俯在地面的四肢微微痙攣,細長手指在冰冷的鐵牢上顫抖著——雪白的肌膚,青色血管清晰可見。“影兒……”
夢囈的喃語劃破靈魂的寂滅。動作緩慢地爬起,搖晃得彷彿隨時都會倒下,糾纏的長髮悄悄滑落一邊,露出優美白皙惹人遐想的頸側。
輕衣單薄,卻渾然不覺,瘦骨嶙峋,搖搖欲墜。
像木偶般僵硬地抬起的臉,陶瓷般精緻,卻帶著妖魔才有的魅惑美豔,無光鱗動地黑鴉鴉幽冥雙眼無邊的黑暗,無光的絕望,隱藏在瘋狂下面的毀滅,令人不寒而慄。“影兒……我一定會找到你……”
似刮蹭玻璃的聲音,好像飽含著腥熱的血。指尖上沾染的甜蜜毒素,在淡色的唇瓣抹出一道殷紅光彩。“影兒……”
他伸出手,如花瓣靜靜舒展,
時間,在靜默的黑暗中流逝無痕……
……從驚蟄的夢魘中猛地坐起,靳長恭瞳孔有一瞬間放大,一頭微涼的汗溼,鼻翼喘息著。
深呼吸,再無力地吐氣,慢慢平息了心跳,靳長恭緩慢地彎曲著腿,再揉了揉漲痛的額頭,嘴邊溢位一絲似冷似嘲的笑意。
“難道是因為馬上就要見面了,竟做了一個這麼不吉利的夢,還真是令人喜歡不起來呢~”
第二十四章
沉澱了一下被夢境攪渾清醒的情緒,靳長恭一腳蹬掉被子,耙了耙雜亂的頭髮,側臉瞧了瞧驕陽豔麗的色彩爬滿窗欞,投射下的婆娑斑瀾陰影。
糟了!她一瞬間驚醒,趕緊翻身起身,昨日“風騷”師傅十分嚴肅地叮囑她,如今她是他的侍童,必須守時去“華典堂”聆聽佛音祈禱露個面,令她的身份名正言順。
而且,為了能夠全程就近觀看神廟聖子決賽,她就算攀上了華韶大祭師這根高枝,也必須時刻謹記操守言行,神廟要遵從的意志並非祭師,而是至高無上的聖主,而神廟內部複雜,基底構造數以上萬的僧侶,便逐漸行成了一種相互監督的行式。
換而言之,就是她師傅再牛X,也不表示她牛X,如果她犯錯被人抓到痛腳,便有司罰體制以聖主的最高旨意處罰,是也。
靳長恭將及腰長髮,胡亂地挽了一個垂髻,插上一根檀木髮簪,細碎的光屑灑落在她光滑的衣肩上,尤如一隻只光蝶跳舞躍動。
為了防止被穆梓易他們拆穿那兩名假冒的“柳梅”與“華韶”,所以只可以讓她逗留在外面一天時間,她決定好好保握,如有可能她會盡力幫助蓮謹之登上聖子之位。
靳長恭撫了撫額前遮了半截鼻翼的碎髮,此刻的她就是一名少言內向的少年模樣,一身剪裁得體的連襟白袍,勾勒起一具纖細而柔軟的腰肢,胸前不需要太多掩飾,那微弱起伏的丘陵她已經絕望了,連綁布這一環節都可以省了,稍微寬鬆的衣衫都能遮掩。
弄了個“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