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把鑰匙給他姐,大妮兒過五分鐘再上車。
畢鐵剛就納悶了,站在車邊兒問道:
“妮兒,咋的了?”
畢月撓了撓鼻頭,扯謊道:
“爹,天熱車裡悶,我一上車就喘不上來氣,讓大成給我開窗放放味兒。”
“啊。”畢鐵剛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實際上心裡挺含糊,這是啥時候變的嬌氣的沒邊兒了?
……
畢月知不知道最近她爹孃老觀察她?知道,她又不傻。
可她只能躲著,儘量讓自己不露出馬腳。
但有時候實在顧不得了,比如聞到熗鍋味兒得趕緊跑走,那真是沒辦法在意她孃的表情了,怕吐在她娘面前,她娘更得懵。
她也更知道,隨著時間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肚子早晚遮擋不住了。
那畢月在磨磨唧唧什麼呢?
既成事實擺在那裡,躲又躲不過去,她為什麼不告訴楚亦鋒,她也不做掉孩子呢?
畢月走在校園中,時間過去一天,她的心理壓力就會擴大一分。
這兩天,她都是邊在校園溜達,邊想這些鬧心的事兒。連梁笑笑都給攆走了,她覺得她得仔細想想,靜一靜。
因為每一次想起這頭疼的問題,她都要先勸自己:
要接受倒黴透頂的自己,要接受懷孕這個事實,然後才能平心靜氣地思考。
越清醒越嫌棄自己。
幼稚,磨嘰,蠢透了,以及太不檢點。
這個“意外”,會讓那幾個恨不得瞧她熱鬧的人覺得:看,沒說錯吧,那女孩兒真是那樣的。
這個“意外”,會讓她以前揚著脖子自尊自愛的所有表現,全都化為烏有。
這個“意外”,她不知道掀開那天,她爹孃能不能昏過去。
自己作的,多難堪也得挺住。
可她父母不該像戴家父母一樣。
如果沒發生趙大山和戴寒菲那些事兒,她想她現在不至於這麼磨嘰。
戴寒菲未婚先孕,她也未婚先孕。
戴家條件挺好的,那還能被大山哥的娘給埋汰成那樣。
葛大娘之前可沒見過寒菲,可對寒菲沒什麼意見呢,但再看現在,橫挑鼻子豎挑眼。
不就是因為是被逼著娶兒媳,被逼著承認這個兒媳嗎?
那她畢月……
楚亦鋒他媽,之前的態度就已經暴露對她有很大意見了。
上回在楚亦鋒那個房子碰面,他媽媽看完陽臺又看她,那時候不知道肚子裡有證據,只要不結婚就是大閨女,她不怕,可現在……她只要一想到再看到楚亦鋒他媽那眼神,簡直了。
畢月停下腳步,拍了拍心口的地方,想象那個場景都能喘不過氣。
就更不用說,楚家還有一個特大招人煩的楚大姐呢?
她在楚亦鋒那個姐姐的眼中,跟狐狸精似的。
要說這事兒露餡,楚亦鋒他姐一定得老解氣了,那跟欠巴登似的,指定得上門用語言羞辱她。
看看,就以上種種,還能不能告訴楚亦鋒了?
沒發生戴寒菲那些事兒,她也知道不好看,但沒想的那麼透徹,告訴楚亦鋒就真的告訴了。
可這次大山哥婚禮,這回妥了,她可是幾面聽,也徹徹底底知道了,就算是趙家那種不如戴家的親家,還能背後說那些話。
畢月只要一想到這些可能,她就覺得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告訴楚亦鋒。
不告訴楚亦鋒更不能告訴家裡了,這要是跟父母坦白……
畢月坐在甬道的長椅上,大夏天的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她娘哭暈死給她看先不說,誰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