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指著一旁的軟墊,笑得和藹。
待素淺與万俟寒依次坐下,雷鐵元將手中的書放到一旁,給兩人各斟了一杯茶,茶水殷紅。
“今日叫你們來,是想要與你們說明些事情。”雷鐵元緩緩開口。
素淺聽聞此言,心中不免緊張,“莫不是那恢復之法有什麼難處?”
“難處倒是不怕,我是想與你們說明這恢復之後的事情。”雷鐵元悠哉的喝了口茶,繼續緩緩說道:“這還童秘術強行將人的身體與記憶倒轉,定是會違了自然之法,逆了天道輪迴,對承受之人的身體會造成極大的損傷。”
素淺聞言,心中一緊,搓動著冰冷的指尖,強壓住心中的不安,問道:“還望前輩告知補救之法。”
万俟寒卻不似素淺這般不安,平靜的看著雷鐵元,目光中冰冷如舊。
“你們有兩種選擇,一是不恢復原樣,依著這孩童的模樣活著,平日裡注意調理,雖然活的年歲不會太長,但武學功力不會衰減,其二是恢復原樣,但日後必須精心調理,不可動怒,尤其不可動武,這般,倒是可以活個幾十年。你們想作何選擇?”
雷鐵元說完後,便再次端起了茶杯,晃動著其中殷紅的茶水,不再言語。
江湖中習武之人,很多人會將武功看得比身家性命還要重要,讓一個人不可動武,那就好比是廢了她的武功,這對一個武功造詣很高的人來說,可謂是一個天大的噩耗。雷鐵元方才就是想要看看万俟寒的功力到底如何,她其實之前一眼便能看出素淺是個不會武的,而万俟寒雖然只是一個十幾歲孩子的身體,但顯然根骨奇佳,內力渾厚,但周身的冷氣說明她也是個輕易不會顯露身手的人,所以便用素淺作為了媒介,讓她知曉了万俟寒的武功高低,從而讓她決定將恢復的後果交代清楚。
而接下來的選擇,就得交給當事人自己來決定了。
雷鐵元的一番話,彷彿是在万俟寒脖子上懸了一把斧子,原本素淺還是滿懷期待,但現實卻將他打入了一片火海,灼燒著他的心。万俟寒經歷了怎樣的艱辛困苦才修得瞭如今的功力,她所承受的痛苦煎熬,素淺又怎會不知,可如今,卻讓她生生摒棄,她將來該如何自處,可若是另一番選擇,他素淺又如何熬過沒有她的歲月,不如隨她同去,可卻還有孩兒在世,也不可輕易割捨……這般進退兩難的境地,縱使素淺心中千迴百轉,卻也做不下決斷,只能求助的看向万俟寒,即使是個孩子,但她自己的事情,終究要自己抉擇。
然而,万俟寒此時卻沒有過多的猶豫,這兩個選擇均有利弊,作何選擇,只能看決定之人更看重什麼。
“我選恢復。”万俟寒看著素淺,平靜的說道,“我願意捨棄武功,求的和你相伴。”
十二歲的女孩,還沒有退脫掉稚氣,精緻的面容還帶著孩子的圓潤,然而此時,她的神色卻極為堅定,說出的話也是冷靜果斷,恍惚間,素淺彷彿看到曾經的万俟寒就在他面前,彷彿曾經她對他許諾時那般,她的話彷彿就在耳畔,她說“我万俟寒今生,只求與素淺一人白頭到老,不做他想。”
素淺將面前的女孩緊緊的擁入懷裡,再也止不住眼角滑落的兩行清淚。
☆、風雲臨祥
皇城臨祥。
一對年輕的男女從街上匆忙走過,那女子身著墨綠色騎裝,身形修長,步履生風,在她身側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個穿著淡藍色衣袍的男子,身量不高,看樣子尙及弱冠,跟著墨衣女子的步伐有些吃力,好在那女子時刻照應著他,不讓他落後。
兩人看起來風塵僕僕,應是行了很遠的路,但卻不往客棧或飯莊方向去,反而是從街坊暗巷中七扭八拐,到了一處建築的後門之外。
那年輕的男子見面前的女子停下了腳步,就也跟著停下來,不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