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用手指指後面,“有計程車跟著咱們,肯定是那個姓管的混蛋!”
中年男人姓管,叫管志軍,他的女兒叫管曼娜,男孩叫張濤,這都是剛才知道的。
聽到這話,雷蕾拿出了手機,“這個姓管的傢伙,好像有點名堂,我打電話問問朋友,看什麼時候冒出來這麼個人……”
她打了幾個電話,卻是沒有得到訊息,可是,天南日報社已經到了,說不得,她只能依依不捨地下車了,“太忠,等我電話啊。”
等陳太忠再駛回錦園的時候,看看時間,算了去吧,去了黨校,正趕上別人下課,真是……今天真夠倒黴的。
停好車才回到房間,剛洗個澡才說放鬆一下呢,雷蕾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太忠,我查出這個人了,這傢伙是管振華的兒子,現在住在市委老大院。”
“市委老大院?”陳太忠聽得有點奇怪,“這個管振華,是個什麼人啊?”
所謂市委老大院,是相對市委大院說的,管振華以前最高做到過素波市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長,不過,那都是八十年代初的事兒了,後來,管振華死了,管志軍就一直住在父親的房子裡。
所謂市委大院。遲早會出現一些被雨打風吹去的老幹部,有些人的房子騰了,留給新的市委常委和委員住,有些人的卻是沒騰,所以,總是會有新的市委大院出現。
老市委大院。就是這樣形成地,都是單門獨戶的二層小樓,但是由於城市規劃等原因,大院的牆拆了,擱給馬路上路過的人看,那就是一片別墅區不過是很老舊的別墅而已。
當然,就算這種老大院裡,有時候也會搬進個把新起的官場新星。總之,是一個可以讓人忽視卻又不敢輕視地地方。
管志軍沒什麼出息,現在也就是在市水利局水土保持科混個副科長,還是沒實權的那種,只是小時候管振華管的不是很嚴,所以養成了一種“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裡”的性子。
不過,他狂妄也有狂妄的道理。不管怎麼說,管振華總是留了點人脈給他,這不?還沒到半小時,他就在天南日報社折騰開了,說是要給雷蕾點顏色看看。
不得不承認的是,管志軍真的有點辦法,他甚至打聽到了雷蕾父親的名字,在日報社門崗那兒,他就敢大放厥詞,“不就是一個過氣地老頭子嘛。切,他女兒假公濟私,偏幫一個外地人,切,還指不定跟那男人什麼關係呢……”
他這話,猜的倒是一點錯沒有,不過對一般人而言,這麼不負責任地說出來,就有點太過分了,門衛一聽這話。皺著眉頭就攔住他了。
接著,管志軍就站在日報社門口跳著腳大罵,一點形象都不顧了,沒錯,他就是要搞臭雷蕾。陳太忠他暫時顧不上惹。也惹不起,可是這個女記者他絕對不肯放過。
現在已經接近下午五點了。日報社門口人來人往的,不多時,這訊息就傳進了報社裡,雷蕾的主管胡主任聽說,知道遇到了操蛋人物,少不得打發一個男編輯出去問問,問那管志軍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管志軍回答得異常痛快,“給我拿兩萬,我就走人,要不然,這事兒沒完,告訴姓雷的那個女的,各個行局委辦裡,老子都找得上人,不想身敗名裂,就乖乖地拿錢出來。”
那男編輯登時無語,轉身就走了回去,胡主任年紀大點,見多識廣,一聽心裡明白了,小雷這是遇到難纏的破落戶了。
這破落戶,並不僅僅存在於舊社會,現在也有,大致就是祖上曾經是一時之雄,但子女委實不成氣候,跋扈難纏又不講道理,由於有上一輩地餘蔭,大多數人還不便跟他們當真。
必須指出的是,這破落戶同解放前的破落戶還略有區別,特指官場子弟,至於商場中人的子女,卻還沒有被稱為破落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