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傷害自己時其實就是在傷害照顧你的人,你不知道嗎,我會擔心的。”這句話我說得嚴肅,糟蹋身體這毛病簡直無法原諒。
“擔心?”他喃喃了兩遍,單膝跪地地靠近浴缸的我,面無表情的臉在凌亂的黑髮下是種清秀的俊美,眼神裡的光彩滿的快要溢位來,一不小心就要氾濫成災,“這是你的承諾嗎,那不要違背,不然我親手殺掉你。”眼睛亮的嚇人地給了我一個皮笑肉不笑,他轉頭離去。
走幾步沒回頭地說:“女孩子不可以太鬆懈。”
我沒穿衣服地坐在浴缸裡的樣子的確很鬆懈,很快我就疑惑地說:“我有鎖門。”
“沒鎖。”乾淨利落推門而去。
我呆滯了好一會,直到水溫變微冷才起身擦拭,邊穿衣服邊繼續想剛才那個不解之謎。
我剛才有做什麼承諾嗎?奇怪。
不過現在的孩子的口頭禪越來越強悍,動不動就殺掉什麼的,真是不適應。
等我走到浴室門邊時,才發現為什麼是沒鎖了,因為的確鎖沒了。不是忘了鎖門,而是鎖的地方被硬抓出一個大洞,呼啦啦地灌風,而原本的自動鎖變成一團不知名的鐵塊被扔到門口。
我無力地倚著牆,決定要繼續生氣,一直生氣下去。
筷子與勺子
到圖書館還了書,又借了幾本。我轉到超市,現在的食物得一天一買,因為他越來越能吃,傷好像也越好越快,給他擦身時那兩道傷口已經開始長出粉色的嫩肉,以我目測,就以他那種恐怖的恢復速度,搞不好幾天後就全好了。這個世界的奇妙總是探索不完的,原來有些人受傷可以那麼快好啊。
經過哈里斯的診所時我又習慣地進去坐坐,拿出剛買的茶葉泡茶。本來還以為找不到中國茶葉呢,第一次看到茶葉罐放在超市貨架上賣時很開心,雖然味道比不上上一輩子的龍井碧螺,也只有一種,但是用好的茶具認真烹製,又選對水後泡出來還是不錯的。
哈里斯第一次喝就很喜歡這種味道。
“米露啊,今天天氣不錯啊。看,我剛才看到白鴉鳥飛過艾斯米城市的天空,只有陽光燦爛這種鳥才會出來覓食的。”
哈里斯說過白鴉鳥是一種擁有很美麗翅膀的鳥,我曾在圖書館借的是生物圖冊看過,長的好像前輩子的天鵝,身形比天鵝苗條健美些。這種鳥一飛就是在四五千米的高空,只有陽光的日子才會成群結隊出來,頗為壯觀。所以我一直懷疑哈里斯的話,畢竟人很難抬頭就看到白鴉鳥。
“是啊,這種天氣藤玫瑰也會長的更好,六月開的時候我送你一籃做玫瑰糕。”捧著茶杯,澄淨的茶水映著美麗的天空,我們悠閒地坐在診所外的長凳上,同樣看著天空,聞著花香品茶。
“你可得幫我做,我一把老骨頭連面都揉不勻,米露的玫瑰糕可是貝貝街最美味的東西,呵呵。”
“你才五十七歲,至少可以再活四十三年,所以你正值壯年呢,可愛的哈里斯。”像哈里斯這麼健康的老頭,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從不懷疑這一點。
哈里斯喝了一口茶,懶洋洋地說:“不管,我就是要你做的玫瑰糕。”
真是的,老耍賴,明知道我最怕這類招數。
“好啦,一把老骨頭的哈里斯,到時我就送你一籃子的玫瑰糕,還是你最愛的豆餡的。”
“米露對我最好了,要是年輕個四十歲我一定要米露做我的老婆。”
“喲,貝拉來了。”我微笑地轉頭說。
“什麼?貝拉!”哈里斯慌張站起身,轉身就說:“貝拉,我沒有偷懶啊,真的沒有。”
一陣風吹過,鮮花微舞,天空藍得半透明。
哈里斯看著身後的空蕩蕩,又看向我一臉享受地品茶,惱羞成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