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笑:“都要學的,知府夫人心善,特意請了嬤嬤教我們這些客居的姑娘,教得最細的是女四書和女紅。廚藝我學得不精,不然也不會在剛到舅舅家就鬧了笑話。”
“什麼事做得多了就熟悉了。現在你可比剛來的時候強多了。”許母說,“等我再教你幾道我的私房菜,你舅舅表哥他們,每次見了準吃得丁點不剩。”
“好,謝謝舅母。”林菀笑意加深,臉頰的梨渦若隱若現,清秀的臉看著就喜人。
許母瞧著侄女笑盈盈的樣子,心裡直嘆氣,知府夫人要是真的心善,也不會把你送回來了,直接讓你從清遠府出嫁,哪還會現今沒個著落。
林菀的爹林暄不是平川鎮人,而是臨近鎮子上家道中落的窮秀才。說來也是緣分,當年的林菀的外祖父外出的時候遇到了林暄,看中了這個後生,不僅讓他娶了自己的小女兒,還拿出路費資助他趕考。
林暄後來果然中了舉,那時候林菀已經出生了。林暄是個有志向的人,他不甘做一個泯然於眾的舉人,像他這樣的沒有根基家世的,即使花錢疏通做官,最多不過被分配到貧遠地區做個小小的知縣之流。他不好再靠著岳父的資助過日子,就投到清遠知府處做了清客,打算邊做事邊讀書。雖然他這麼做了,日後即使中了進士,也只能做清遠知府一脈的人,未來受了限制。但對於當時的他,這已經是最好的出路了。
林菀十三歲的時候,林暄第三次上京趕考,誰知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林菀的娘等了一年,終是支撐不住病故了。清遠知府為其辦了後事,為了名聲還是養著林菀,直到林菀守孝期都過了,林暄還是沒有訊息。大約是真的死在外頭了。
知府夫人知道林暄之前給林菀定了一門親事,說不好耽誤她出嫁,遣人送她到了舅舅家,就放手不管了。
誰知道林菀前腳才到了舅舅家,她的未婚夫家後腳就前來退了親。
作者有話要說: 預計發的文還沒發,遇上了河蟹大時期… …重新開了溫馨文。
☆、桃花豔
到了午時,林菀幫著許母做好午膳,私塾上學的許青佑都蹦達回來了,許父和許青彥還沒見人影。平日裡他們中午要看鋪子,也是不回來吃的,一般都是回來一個人提著食盒到鋪子裡吃,到了酉正(下午6點)關了鋪子,一家人再一塊吃晚飯。只冬日裡天黑得早,關鋪子關得早些。
許母望了眼天色,估摸著他們是有事耽擱了,把飯菜熱好裝了盒,對林菀說:“你來平川鎮有兩月了,還沒怎麼出過門,今兒你去給你舅舅送飯吧。”
林菀愣了愣才接過食盒,她在清遠府的時候,小時候還和母親出門玩耍過,後來她娘去了之後,守孝三年她幾乎就沒出過院子。教她們的嬤嬤也說,好人家的姑娘不能一個人在去外面閒逛,身邊總要帶著人。
林菀蠕動了下嘴,小聲道:“我不認得路。”長這麼大,她還沒一個人出過門呢。
許母笑了笑,揮手喚來小兒子,“讓青佑跟你去吧,他也順道去私塾。”看來以後得帶著侄女去外面轉轉,總不能日後嫁了人連買菜扯布往哪條道兒都不知道。
林菀牽著小表弟提著食盒就出門了,許家雖然房子小,但住的是青石巷卻是鎮上的好地段,周圍一片兒最不濟也是家有小產的人家。出了巷子,兩邊的街道也是井然有序,看起來乾乾淨淨。
這的一套小房子,據說可以換城西那邊一座大房子了,但許母嫌城西龍蛇混雜,怕孩子學壞了去,就一直在青石巷住著,他們打算多存點錢,日後鄰里有誰賣房子,再買下來。等小兒子也大了成了家,兩個兒子分家也不偏不倚。
書肆並不遠,不大一會兒就到了。小表弟還沒說,林菀就知道哪家鋪子是舅舅家的了,那寫著“芝蘭軒”的牌匾,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