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人口簡單,事情少。林菀管起來遊刃有餘,卻還是每天要向容夫人彙報些緊要之事。
婆媳兩個你來我往,容夫人對林菀也更加滿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玉
以往婆媳倆說會兒話,容夫人便會拉著林菀打打葉子戲,聯絡感情也打發時間。今天為了送容謙,林菀一大早就起來忙碌,陪著容夫人略坐了會,面上就顯露出幾分疲態。
雖說平日裡容謙也沒少出去晃盪,這人真走了,還是給人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容夫人興致不高,說完家中需要處理的一些瑣碎事,她就揮手讓林菀回屋了。
於媽媽讓春芽撤了舊茶,親自捧了杯新茶過來。多少年相伴過來,她和容夫人私下並不拘禮,也就坐在容夫人旁邊的小凳上,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自從林菀接管家事,不只是是容夫人閒了下來,就連她也空閒不少。
容夫人歪在炕上,看了會書又覺得費眼睛,打量著於媽媽低著頭捏針繡花,便笑道:“年紀大了,眼睛都沒以前清亮了,你還做這個作甚?交給春芽她們就是了。”
“閒來無事,也就瞎繡幾針。”於媽媽見主子一臉無聊,笑著提議道,“我喊她們幾個小丫頭來陪夫人玩葉子戲?”
“算了吧,今日沒心情玩那個,我倒是想找個識字的給我念唸書。”容夫人喝了一口茶,盯著茶湯出神。也不知道謙哥現今是到了哪?沒個女人家跟著他,路上是否有好好用餐,可別餓著凍著了。
於媽媽觀她神色就知道她又掛念兒子了,也不去點破。把針線簍子放下,笑道:“夫人想看哪本?我來給你念。”
容夫人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道:“聽你念書,無趣得緊。我還不如直接去戲園子聽戲。”
於媽媽雖說識字,但認得並不全,讀起書來磕磕碰碰的。旁邊侍奉的春芽和春花聽了也捂嘴笑了笑。於媽媽被揭了短兒,也不惱,裝模作樣的瞪了兩個丫頭一眼,回過頭依舊笑吟吟的:“這平川鎮的戲班子,夫人不也看不上眼?還是等謙哥掙了大錢回來,專門給您養個像春喜樓那樣的戲班子,讓您在家天天聽,聽得膩歪了才行。”
春喜樓是隆縣數得著的戲班,尋常人家請還請不來。於媽媽這話容夫人就當個玩笑話聽聽。那樣的戲班得花多少錢財才養的起來,費工夫費錢,她可不願做這賠本的買賣。
說笑幾句,於媽媽側首吩咐兩個丫頭去廚房燉個湯端些點心,屋裡只剩下主僕二人,她才道:“我瞧著少奶奶這幾天氣色不好,想是被謙哥忽然走了閃了神吧?”
“小兩口鬧彆扭而已,少年夫妻甜膩著呢……等謙哥回來,估摸著就會和好如初了。”容夫人似笑非笑的,倒是絲毫不擔心。自家兒子的德行她還不知道嘛?這幾天他那樣不就是在不好意思了嘛。
想想又有些心酸,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現在卻是屬於另一個女子了。
“婢子倒不是擔心這個。是那個夏芙……”於媽媽猶豫。
“夏芙怎麼了?”容夫人問。
“聽說兩個小主子發生爭端,起因就是她。這丫頭,不安份了。”於媽媽嘆道,“要不要把她放出去?”說到這,又覺得不忍,便轉了個口風,“或者,把她調到前院去,眼不見心不煩。”
容夫人搖頭:“既然是謙哥屋裡的人,自然該兒媳婦管。我們不要插手。”
“就是怕奶奶面皮薄,拿捏不在。”於媽媽重新捻針穿著線。
容夫人還是不同意,“謙哥我都能放了他獨自回隆縣,更何況是阿菀。我們老了,若事事為他們顧慮周全,日後,吃虧的還是他們。”
於媽媽想想也是,便不再勸,而是笑道:“夫人面上不說,只怕心裡惦記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