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顧維安沉聲安慰,「有你男人呢。」
他看了眼地上的顧萬生。
顧萬生緊緊閉著眼睛,胸口上插著一把刀,汩汩的鮮血從傷口中溜出來,浸透衣服,很快,弄髒了地板。
安靜兩秒,顧維安閉一閉眼,迅速地脫下自己的外套,與白梔身上的男式風衣做了交換。
白梔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她現在已經喪失思考能力了,巨大的恐慌將她徹底淹沒,嘔吐感如潮水襲來,手指在抖,連帶著牙齒也在打架。
明明是夏天,她卻這樣冷。
方才的掙扎和打鬥已經消耗了白梔所有的體力,任由顧維安給她穿上完好的衣服,任由顧維安將她扶到椅子前坐下。
白梔語無倫次:「我拿刀是防身……不是故意……」
「沒事,別害怕,不是什麼大事,」顧維安迅速地穿上那件帶血的男式風衣,「梔子,你冷靜,聽我講,時間不夠了。」
白梔不理解他說的時間不夠是什麼意思,直到她耳側聽到隱約的警笛聲。
由遠及近,正在逐步靠近。
中世紀節吸引了不少外地的遊客,為了保證慶典正常進行,巡邏的警察也增加了不少。
這邊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一定有人報了警。
顧維安拿出濕巾,仔細地擦乾淨白梔手上、臉頰上濺到的血液。
他擦的很認真,眼角,唇邊,耳側……
一點兒也沒有放過。
那些髒汙的血,都被他一一擦拭乾淨。
「別動,」顧維安說,「我們需要快點。」
我們?
做什麼?
擦乾淨她臉上的血液後,顧維安走到地上的顧萬生面前,拿著含酒精的布料,冷靜地、細細地擦拭掉刀柄上所有有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
然後,顧維安拔出刀。
重新插入顧萬生的胸腹處。
血再度濺到顧維安的身上、手上,他眼睛一下也未眨。
如今這刀柄上全是顧維安的指紋。
白梔終於明白顧維安要做什麼了。
他在偽造證據。
偽造出一個他失手傷了顧萬生、讓她清清白白的現場。
臉頰和手上皆沾了血的顧維安穿著那件帶血的衣服,他走到白梔身邊,凝視著她蒼白的臉。
「梔子,夏雅之和你父親都在樓下等你,江簷律師和我聘請的另一位律師會很快趕過來,他們會保證你的安全。無論警察怎麼問,你都要保持沉默,不必應答。以英國警察的智商,他們不會懷疑你,」顧維安單膝跪在她面前,沉聲囑託,「不要擔心普珏那邊,我不在的時候,留下的那些人也能保證公司正常執行。另外,我所有帳戶的密碼都是你生日,在瑞士銀行有個帳戶,開戶時用的你名字,裡面存著……」
聽他這樣有條不紊地交代著,白梔臉上沒有血色。
她問:「你什麼意思?顧維安,我——」
耳側警笛聲越來越響,刺耳嘈雜,一下高過一下,像是催命符。
「先聽我說完,快來不及了,」顧維安打斷她,「不用在意世安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你有什麼疑問就去問夏雅之,他絕不會背叛你。你放心,我在英國還有許多業務往來,這種事情,他們會竭力為我斡旋,也會有頂尖的律師為我辯護,這只是個短暫的離別,你就當我臨時出差。當然,在我出差的這段時間中,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和其他男人來往親密,我會吃醋。」
警笛聲在樓下停住,這房子很小,警察快要上來了。
「回去以後好好休息,睡一覺,」顧維安細細叮囑,「別再貪涼吃壞肚子,好好在意自己身體。以後想出去玩一定要找人陪著,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