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像個男人了,一時沒辦法改過來了。”
他輕輕地哼了一聲,閉上眼睛休憩。
“王爺,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宜水鎮?”她心裡沒底,孫婉的死,讓她明白,在皇家,在權勢滔天的人之下,一切真相都可能被掩蓋,就算真相明明已經水落石出,但是枉死的人依舊無法得到公正公道。
她孃親總是對她說,因為公道在人心,所以一切罪惡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因果。所以人命大如天,就算是仵作賤役,也不得出現任何的差錯。
可父親的死,的確隱隱浮現出與京中權貴有關聯的線索。可是,那如今沒有被查證出來的線索,最後到底是指向誰?
若是指向皇城之中的人,她該如何辦?她不過一個小小的女官,一個弱小的蜉蚍,要如何撼動滔天赫赫的權勢?
父親的仇,何時能夠報?她的清白,何時能夠得雪?
手背微微一暖,她微微錯愕之下,才發覺竟是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欲速則不達。”他輕輕地笑了笑,宛如月光映入水中一般,聲音也輕柔如風,隨意悠然,“若是此時回去,說不定正落入早已設好的圈套之中。”他蹙了蹙眉,說道:“況且,京中的事情要辦完之後才可回蘇州。若是此時回去……”
若是此時回去,恐怕沒有準備,或許就回不來了。
她並不是不識大局的人,只是孫婉的死,還有公主嬤嬤的死,這些案件給了她很多以前難以理解的認識。
“王爺,難道這一樁樁一件件,便就這麼結束了嗎?”她深深地看著他,惶恐又不甘。
“皇帝已經給了我一個交代了。”寧無憂清冷一笑,“那些先帝預言,京中的謠傳,不過是謝家人藉機放出去的。他們想護住謝家的權勢和聲譽,便要將掌管刑獄案件的本王打壓下去。”
“可是,昭陽公主所給的先帝所繪的絹帛又是怎麼回事?”她心頭一直有著這麼一個謎團,如何都想不通,想不明白。
他臉色微沉,“那的確是我皇兄所繪,那印璽作不了假。”
“那先皇繪製那麼多莫名其妙的東西,到底想要做什麼呢?”她反問,“難道真的是他彌留之際,犯糊塗了?”
“總會有查清真相的那天。”
車外的雨聲淅淅瀝瀝,雜亂密集,如不斷催促的鼓點,緊急地敲打在人的心上。
次日,宮中便傳出訊息,太后因其族弟突遭大火變故,險些死去,擔憂傷心過度,憂慮成疾,與怡親王一同在移至皇家別院修養。而謝都尉,卻因大火之後搜救駙馬不及時,導致錯將被燒死的官宦被當成了駙馬。故而自動引咎暫停都尉一職,到皇陵為先皇和其族姐守陵三年,除非特殊詔令,否則不得擅自離開皇陵。
京城之中的一樁樁一件件詭異的事件,便這樣悄無聲息地壓抑住,一切驚瀾彷彿都只是浮光掠影,沉寂得悄然無蹤。
“駙馬竟然沒死?”
“嗯,”木梓衿淡淡地應著,順便為賢王殿下倒了一杯茶。
那日皇帝將所有的人都支走,隔了幾日之後,又放出這些訊息,難免讓人懷疑好奇。但是人人都聰明的不過問,可寧浚卻是個忍不住的。
一來,孫婉的死,好幾次將他牽連進去,要說最關心最終結局的,非他不可。
“他不是被困在昭陽姐姐的寢殿裡,那火燒得這麼旺,將他貼身的小官宦都燒死了,他怎麼還沒事?”他有些恨恨地。
“也許,他比較幸運吧。”木梓衿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真是走了狗屎運。”寧浚不甘得很,往自己的茶里加了許多的新鮮榨的果汁,“他設了這麼幾個計,讓我背了黑鍋,難道他就什麼表示都沒有了?”
“駙馬如今也是被火燒傷了,也算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