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舊有著帝王的千鈞壓力。
“此事,便到此為止。若是再敢有人質疑駙馬的身份,便是對皇室的質疑。”皇帝輕聲說道。
“是。”謝瑾瑜與昭陽公主幾人磕頭答道。
“都起來吧。”皇帝對謝瑾瑜和駙馬說道。他轉身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寧無憂,說道:“王叔也累了,不如早些回府吧。朕,還有事要處理,先回宮了。”
皇帝帶著太后離開公主府,寧無憂也起身,對木梓衿說道:“走吧。”
木梓衿沒再留戀,可這次大起大落,卻讓她心頭百轉千回。真相已經大白於世,可事情的真相,到了最後,又被一手遮天,隱藏起來。那麼她以前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都沒有任何意義?
孃親曾對她講,人命大於天。一切關於人命的案子,都要慎之又慎,還死者一個公道。
“楚王殿下。”
在她即將離開時,卻聽到身後的駙馬說話的聲音。
她和寧無憂停下來,見駙馬大步走到他身前,重重地跪下。
“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楚王殿下能夠成全。”駙馬悲哀又無奈的懇求道。
☆、永世難安
“你說。”寧無憂微微蹙了蹙眉,說道。
“請王爺,讓人將孫婉的屍骨,帶回陳郡,將她埋葬在她孃親的墳墓旁邊吧。”駙馬的聲音沉鬱輕柔,“這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寧無憂微微俯身,虛虛地將他扶起來,“本王得知鳳嬌娘會回陳郡祭拜她的姐妹錦瑟,便讓她將孫婉的屍骨帶回去吧。”
“多謝楚王殿下!”駙馬撐著膝蓋起身,雙眸輕垂。
木梓衿手中握著孫婉的那枚琵琶撥子,原本這應該是作為案件的物證存入刑部,可如今這樣處置,這枚琵琶撥子已經沒有了任何作用。她將那枚撥子放在了駙馬身側,不再去管。
寧無憂與木梓衿一同離開公主府,在上了馬車之後,那場積鬱了許久的暴雨終於傾盆而下,她被寧無憂拉著上了馬車,一時沒注意,拉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她用手輕輕按了按,隨後與以往一樣,靠著車門坐著。
“你想淋雨嗎?”寧無憂坐好之後,冷聲對她說道,“坐進來些,那堵在門口,擋著新鮮空氣了。”
她張了張嘴,漠然不語。
這場大雨來得及,衝得馬車車蓋嘩嘩作響,如同千萬珍珠亂世砸在車蓋上,車伕駕著馬車前進,低垂的車門和車簾將雨水全擋在了外面。
她微微將車簾掀起一個角落,靜靜地看著漸漸遠去模糊的公主府,那座華屋瓊樓、金玉堆砌的府邸,被掩在厚重的雨簾之中。
“對結果不滿意?”寧無憂換著胸,靠在車壁之上看著她。
她搖搖頭,“事情已經有了真相,就算皇帝再怎麼為皇室的人掩飾,可公道天理自在人心。今日靈堂之上的人,並不是傻子,雖然他們不會說,但是心底也會對這起案子做出評判。”她咬了咬唇,微微乾澀的唇泛起淡淡的白皮,她習慣性地輕輕地咬著唇皮,又慢慢地說道:“只是不知道孫婉若是泉下有知,會不會原諒謝璘。”
他目光輕輕地落在她的唇上,蹙了蹙眉,“我給你的口脂,你用完了嗎?”
她晃了晃神,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點了點頭。
“用完了就不知道去買?”他看著她的唇,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喜歡咬著自己的唇。原本他極其不喜歡她這個咬唇的動作,總認為一個女人,或許該如金玉般呵護著,而不是像她這般,對自己的生活質量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你應該會自己好一些,哪怕,像個女人一樣對自己。”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從小就是……”她微微一梗,又說道:“我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