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睫毛微微顫抖,流暢精碩的胸口輕輕地起伏,在素光之下,壁壘分明的胸膛如月白的玉石。她呆了呆,才發覺他身上蒼白的膚色是那樣的脆弱。
心中微微一沉,她立即將他的衣服一件一件重新小心翼翼地穿好,或許是受傷太重,而他本身便在雲南王之戰中重傷未愈,他只微微睜開眼看了看她,又閉上了眼睛。
“王爺……”她輕輕地在他耳邊喚著他。
受傷的人容易感染髮燒,她將他輕輕地拖到一叢灌木之下藏好,起身往水邊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很好很好
一輪暈月當空,彩雲流散,抹散月色。
婆娑搖曳的樹林,一彎小溪攜帶月色緩緩流淌,江天素光,纖塵不染,月照似霰。
木梓衿不放心走得太遠,只能沿著溪水慢慢地摸索,時不時回頭看看,那皎潔月光之下,寧無憂安然無虞的躺著,她才放下心來。她此時才知道,為什麼寧無憂讓她循著水聲走。
沿著水流,至少可判斷上游與下游的方向,不會輕易迷路,且水邊水草豐茂,芳草蒼蒼,她隨意找了找,就能找到幾株草藥。她仔細辨別,找到了幾株田七,心頭一喜!
跟隨父親學過幾年醫,倒不是全無用處,田七是常見的中草藥,有止血強心,散瘀生新,消腫定痛的作用。又隨手摘了幾棵野生紫蘇,連忙嚼爛了吞下去。雖然不知那鋼針之上到底抹的是什麼毒,但紫蘇有解毒的作用,吃下去總不會有壞處。
她就這溪水將草藥洗乾淨之後,一路慢跑,回到寧無憂身邊,將他從地上扶起來。他身軀高大沉重,再因為無力癱軟,只能靠在她肩膀上。
她身後將他環抱住,他微涼的身體在靜夜之中似乎變得更加冰冷,身體的溫度在慢慢地流失,靠近她耳畔的呼吸也微弱輕浮,絲毫沒有溫度。
她心裡一沉,連忙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衣服解開,這才發現他胸口上傷口血根本就沒有止住。
那三處傷口,含有倒刺的箭頭將他傷口邊緣傷得血肉模糊,血注從傷口之中湧出,帶著他身軀的溫度,慢慢地流走。
她心頭髮涼,悵然若失,巨大的恐慌瞬間彌散到四肢百骸,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下意識將他抱緊,彷彿一對瀕死的小獸,依偎在一起,相依為命。
忍住眼中尖銳的刺痛,她將手中的田七擰在一起,放入口中嚼爛,隨後將草藥敷在他的傷口上,快速褪下自己身上的外衣,也不顧男女之妨,脫下里衣,用力將裡衣撕碎,撕成繃帶的模樣,快速將他的傷口包紮起來。傷口中的血快速染紅了杏黃色的布料,她只好再包一圈,再包一圈,直到再沒有血滲出來為止。
將所有的衣料全部用完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將風度翩翩的楚王殿下裹成了一個粽子般。她摸了摸他的額頭,十指無意間撫過他的下頜,下頜之上清湛的鬍渣有些扎手。
她忍不住輕笑,“若是讓天下的人知道,原來楚王殿下也有這樣狼狽的時候,那該多丟你的面子?”
故作輕鬆的調笑絲毫沒有讓她輕鬆下來。他身體的溫度越來越低,呼吸也越來越弱,她心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她撩起他的袖子,檢視他手臂上的傷口,那被鋼針扎傷的地方微微發黑,竟是與她所中的毒不同。
她悔恨又懊惱,再仔細檢視,竟發現他手臂之上被鋼針所扎的兩處傷口顏色不同。一處微微發黑,另一處則有些發紅,且微微腫脹。
難道這鋼針之上,竟是染著不同的毒。是她運氣好,所中的鋼針之上的毒毒性不強……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這樣趕盡殺絕?那裝衣服的箱子,是知州夫人所送,難道是知州夫人想要置他們於死地?又或者,知州夫人也不過是被人利用,她的這個